两人终于有了动作,互相对望一眼,短暂的迟疑。
“俪妃娘娘留步。”杨腾清这样说着,稍稍向前踏了一步。
靖苏嘴角泛起一丝笑意,站定脚步,慢慢转过身来,绝美的容颜上已经不见了笑意,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
她静静看着两人,目露坚色,无声的诉说着她的坚持。
杨腾清眸光莫名一黯,踟蹰良久,犹豫着,低头,随后又抬头,终是说道:“其实,世上有一种东西可以解蚕毒。”
这一刻,仿佛久旱的之地突然迎来了雨露甘霖,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靖苏在绝境之中苦苦挣扎着,乍然又看到了希望。
大惊大喜。
“是什么?”巨大的喜悦之下,连声音也是颤抖的。
杨腾清拧紧了眉,看着她的目光隐含担忧,又是顿了良久,艰涩说着,“雪芙蕖。”相传雪芙蕖长在极北苦寒之地,千年花开,其叶晶莹通透,能解世间百毒,只是长在寒冰堆砌的高山之上,百年难得一见,见而不能得,觊觎雪芙蕖者无数,概是去而无返。
正是如此,他和邓公公才决定瞒着她。
“雪芙蕖,”靖苏低喃。
只听邓公公沧桑粗哑的声音响起,“不错,雪芙蕖古书有记载,然世无得见者。”
“为何?”
“只因雪芙蕖生长在极北苦寒之地,千年花开,百年花落,极其珍贵。”邓公公苍老的声音絮絮说出这些话,带出一股沉沉的死气。
靖苏听着,满脸还未漾开的笑僵在了脸上。
千年花开,百年花落,这样神圣之物,当真和摘天上的星星一样难。
刚刚升起的希望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几近破灭。
大起大落。
许久,四周静的只能听见风吹动树叶舞动的沙沙声。
沉默,僵持。
杨腾清有些紧张的盯着她。
靖苏垂眸看着地面,看不清她的神色,风吹动她一袭素衣翩跹,如苍白的蝶翼起舞,勾勒出一幅哀伤的画面。
这样的人儿,一举手一投足俱是绝色的画面,即便只是静静的站着,也是一幅绝美。
偏她,还有那样的一副心肠,一份性情,一份倔强,和一份情意。
恁地动人。
“娘娘,微臣已经把这个消息透露给楚侍卫,他会想办法派人去取雪芙蕖,娘娘若是担心皇上,尽心侍奉于皇上跟前也是一样的。”杨腾清有一种直觉,俪妃一旦知晓了这个消息,势必会亲自出宫去取雪芙蕖,如此,性命危也。
靖苏依然沉默着,两弯浓密纤长的羽睫似蝶翼,遮住了她眼中光芒。
稍许,她终于抬头,那样沉静的目光,沉静的面容。
杨腾清心知不妙。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