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腾清终于收了手,拧眉斟酌了会,说道:“毒素暂时并没有扩散,皇上脉息虽紊乱而不弱,当是无碍,很快就会清醒。”
楚萧斜了他一眼,似乎不太相信。
靖苏也抬头来看他,眸中满满的期许,那是一双乌黑透亮的眸,可现在,竟是满溢的忧伤,看得杨腾清心头一紧,用力颔首,竟也发不出声音来。
楚萧似乎想说什么,又突然噤了声。很快,帐帘掀起,瑶惜端着一盆热水进来,拧干了帕子替重墨擦着脸。她明白分寸,自然不会多说,也不多问,待细细擦了一遍,又端着水出去了。
又是死寂一般的沉默。
楚萧丢下一句:“我出去看看。”离开了,临出营帐时给杨腾清递了个眼神,杨腾清便也悄悄退了出去。
营帐里只剩了靖苏一人。
所有压抑的,遮掩的情绪终于可以尽情释放。
她却只是怔怔望着床上人儿安静的睡颜。
头一次,她可以这样清楚,肆无忌惮,也是认真的看他。
重墨长得极美,不是那一种女性化的美丽,而是妖冶,带着独特魅力,而不失男子气概的美。他的皮肤白皙细致,剑眉星目,一双紫色的眸子尤为妖冶,这样的人儿,有着极薄的唇,呈淡淡的粉色。
醒着的时候,他的眸色幽深难辨,仿佛一汪幽泉,触不到底,令人望而沉沦生惧,可他这样昏迷着,竟诡异的透出几分柔弱来。
这样一个矛盾的人儿。
靖苏心头莫名被触动,另一只手慢慢抚上他的面颊。
触手生温。
她猛地又缩了回来,掌心诡异的滚烫。
除了管良玉,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伸手触碰一个男子的脸。
这种陌生的感觉,她很不习惯。
“重墨,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心里的疑问突然脱口就说了出来,连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
昏迷的人儿自然给不了她答案。
她也因此安了心,越发大胆的说着平日根本不会说的话。
“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既然恨极了我,为什么又连命也不要的救我?如果这是对我的报复,你觉得值得吗?”
床上的人儿依然昏迷。
她接着又说道:“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你或许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会进宫的,进宫是个意外,而事情发展到今天这样更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不想任何人死,更不想他们因我而死。”
“所以,你知道吗?到了现在,我不会再想出宫,却也不想活在风口浪尖上,只想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就好,后宫争斗和我不相关,假意真宠都不想理会,只是这么一点小小的心愿,却也不能如愿。”
她一口气说了许多话,都是压在心底里最真实的写照,也是平时不会对外人说起的话。
她说:“我的爹爹只娶了娘一人,这么多年来,他们携手并肩,一起走来,那份独一无二的情才是我想要的,可这些,你注定给不了,所以,我绝不可能让自己爱上你。”
她说着,眼前仿佛又浮现了爹娘伉俪情深的身影,十余年的相濡以沫,举手投足之间的情意,那是怎么样的动人。
爹爹曾说过,他和娘注定要一世相守,一同归去,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下一世,还是要相遇相爱相守,娘便会用温柔得几乎要溢出水来的眼神望着爹爹。
恁地动人。
她曾发誓,今生今世若无法遇此良人,宁可孤独一世。
而这些,身为皇帝的重墨又怎么会懂?!!
即便懂,又怎么可能做得到。
她是理智而冷静的,所以要牢牢守住心房。
那个啥,看在某鱼更新这么给力的份上,看文的亲们,给个推,留个言呗!要是有金牌啥的也好心赏个呢,好无力的说!打滚求扩散,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