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皇后离开,香泠到底也没把皇上请来,舒贵嫔留下说了几句劝慰的话,也告辞了,只有丽嫔留下,陪着静妃。
索性是一场虚惊,静妃也慢慢安静下来,只是脸上写满了失望,丽嫔见着也是伤怀,便劝道:“娘娘也别太伤心了,幸而皇嗣无恙,这往后啊,咱们更要留神,切莫让有心人得了空子。”
“妹妹说的是,”靖苏勉强露了笑,随即又是愁容满面,“咱们已经这样当心了,想不到还是出了这样的事,不知是谁这样狠心,竟然连未出世的胎儿也不肯放过。”
丽嫔心里也是没底,便道:“娘娘安心,皇后已经下令彻查,定会给娘娘一个交待。”
“嗯,”静妃应着,经过了这样一出,到底也觉着疲倦,只是心中难安,又睡不着,丽嫔便陪着她一道歇了。
直到次日,皇上从芍药宫出来,守了一夜的香泠才算不辱使命,将事情禀告了重墨,云贵嫔从寝宫出来,正好听到了,忙走上前来,状似关切的问道:“静妃娘娘不要紧吧,这样大的事怎地也不早些来通报,本妃也好同皇上一道去看望静妃。”
香泠忍了忍,眼风扫向一旁立着的常应,常应缩着身子颤了颤。
“回皇上,昨儿夜里奴婢带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前来,被拦在了门外,还有静妃身边的云乔,静妃出事时她便赶了来,也被拦在了门外。”香泠并未直言常应名讳,然而话说到这个份上,谁都明白是怎么个意思。
重墨沉着面一眼睨过去,常应吓得一个哆嗦跪在地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是云贵嫔,”“皇上,咱们赶紧去芙蕖宫看静妃姐姐吧,”云贵嫔娇笑着挽上重墨臂弯,出其不意打断了常应的话。
重墨偏过头来,深深看了她一眼,冷冷道:“你不必去了,”摔开她的手,大步走了。
云贵嫔登时垮下脸,眼睛里闪过怨恨。
重墨匆匆赶到芙蕖宫看了眼,静妃还在睡着,他没有吵醒她,便赶去上朝了,待他下朝,换了满盛在跟前侍奉着,见他出来,忙凑上前禀道:“皇后娘娘谴了人过来,说是谋害皇嗣的凶手抓着了,等着皇上发落呢。”
重墨不语,绝世的面容喜怒不辨,许久才出声:“人都在那处等着?”
“回皇上的话,都在芙蕖宫静妃那里。”
“摆驾吧!”
芙蕖宫里,皇后正襟危坐,今儿一早杨腾清便到牡丹宫求见,道是查出了毒物来源,她自然是要追究的,用过早膳,便带着人带了芙蕖宫,只等着皇上过来,一道彻查此事。
昨儿夜里,她也是辗转难眠,想到静妃离生产还有足足六个月,心里便是一阵烦闷,这个孩子非常重要,不容有失,这一次,她一定要好好给那个凶手一个教训,叫旁人引以为戒,不敢再犯。
重墨到的时候,他们已经等了有一会儿,重墨沉着脸,显然心情不佳,也不多话,到上首就座,直截了当就问道:“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皇后看了眼坐着的丽嫔,又转头看向皇上,“想来昨夜的事皇上也都知道了,臣妾就不赘述了,只是静妃见红乃是因为服食了掺有红花的汤药,这事不得不查,臣妾命杨太医仔细检查了芙蕖宫膳房里的膳食,果然有所发现,杨太医,你来说。”
一直候着的杨腾清走上前几步,道:“微臣奉皇后之命彻查,在检查小膳房之时,在一个瓦罐里发现了残留的红花汤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