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只要她有一点点的示好,他会,他会……
“告诉朕,朕该怎么相信你的话。”他终于转过身来,如玉的面容背着阳光显得阴沉暗哑,眸子里流淌着淡淡的紫色。
靖苏郑重的磕下一头,“我愿白纸黑字立下重誓,若有违此誓,靖苏愿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好,很好。”重墨眼中紫色愈浓,你为了他,竟然能立下如此毒誓,很好,真的很好。“不够,”他说:“朕要你发誓,若今后再存出逃的念想,将永世为奴,侍奉朕左右!”他想,他一定是疯了。
惊愕只有一瞬,靖苏随即颔首,“我靖苏在此立誓,若今后再存逃离皇宫的念想,将生生世世为奴,侍奉皇上左右!”
“很好,”重墨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着,“你若敢死,你知道会是什么下场。”
“我知道。”
“好了,你回去吧,从前你在宫里怎么过活,今后还怎么过,退下吧。”
“是,”
靖苏用尽全力想站起来,可即便是扶着柱子,她依然做不到,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使不出一丁点气力,她又懊恼的坐在地上,良久,方说道:“请皇上传瑶惜同俚末进来,我…臣妾站不起来。”
重墨那样愤恨的盯着她,眼睛里几乎要掉出冰渣子来,永远都是这样,他就在眼前,可她永远想不到他。
他几乎是咆哮着出声:“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进来!”
瑶惜还好,俚末吓得一个哆嗦,两人赶紧推门进来,没来得及请安,只见重墨烦躁的挥手,“把她弄出去!”
“是,”两人忙上前一左一右搀起靖苏,退出殿外。
方才的那一跪似乎耗尽了靖苏残存的体力,她整个身体几乎是挂在二人身上,由她们抬了出去,常应见着她这个模样,不屑的嗤了声,颇为得意:“瞧瞧,就这样的姿容也想来争宠,可不是被皇上赶了出来。”
俚末不服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软轿平缓的在宫道上行驶着,一侧的锦帘突然掀开,靖苏看着俚末,哑声吩咐着:“去,请太医。”俚末大喜,“哎”应着,撒腿跑远了。
轿子另一侧,瑶惜亦暗暗舒了口气,素来平静的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幸而,可算是没出什么乱子。果然,还是皇上有能耐。
她却不知,纵然靖苏伤心是真,却并非没有存丁点以死相逼之意。
这皇宫里,素来便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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