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惜,”重墨见她醒了,急转过来,诘问:“俪妃呢,她去哪了?”
“奴婢,奴婢,”瑶惜见他神色森冷,竟有些慌了,反复呢喃了几声,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奴婢不知道。”
“该死!”重墨低咒。
重煜心下焦急,四处看着,希望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突然,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大大的“奠”字时,灵机一动,丢下一句:“皇兄,我出去一趟。”便不见了人影。
重煜在夜色下急掠,似一阵风拂过,眨眼掠出老远,又落了下来,细细辨着地上的轮胎痕迹,追着一条道往远郊去。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俪妃应该是被人装在棺木里运出了行馆,他一路追来而不像皇兄道明,的确也是存了几分私心,如果…如果她真的是被人掳走,他救了她,她会不会……
他恨自己这样的卑鄙行经,可又忍不住溢出欢喜。这样的机会绝无仅有,他不想错过。
他料想依皇兄的机警,定也很快就能想到这一点,是以,他不停催动内息,只盼着能早一些寻到俪妃,至少抢也要抢在皇兄之前。
车轮的痕迹一直通向远郊一处矮山,追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在山脚下寻到那几个人同那具棺木。
重煜敛了气息掠近躲在一株大树上,借着蒙蒙月光看清那四个太监在挖坑,那具棺木就停在木板车上,这个情景,怎么看都不像有异常。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的。
四名太监已经挖好了坑,正将棺木往下放,重煜正欲现身,突然感觉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就在附近,气息绵长平稳,不似有武功之人。
他动作一顿,重又隐在繁盛的枝叶中,密切留意着四周。
终于,四名太监合力将棺木落了葬,又重新填好了土,在坟前拜了拜,推着马车走了,车轱辘声渐远,夹杂着他们因害怕而大声的胡言乱语。
重煜敛息,清楚的听见有脚步声哒哒跑来,月色下,只见一个黑衣的男子大步朝那新起的坟跑去。
他陡然泄出一口气,只当那男子是姜侍女相好,特来拜祭她,正要离开,却见那男子拣起方才太监挖坑之时留下的铲子,用力铲起泥土来。
这…会不会太过火了些。
他感慨着,那人突然转过身来,月光下,他看得分明,那一张根本就是…就是潘是。他不是说他回家成亲了吗,怎么会跑来挖姜侍女的坟?难道他真正所爱之人是姜侍女,所以才会想办法混进行馆,知道姜侍女死了,就离开了。
想不到,他也是一个痴情的人。
这样想着,重煜从树上跃下,现了身慢慢走近。
“潘兄,想不到你如此重情重义。”
正奋力挖坟的人陡然听到这一声,吓得一把丢了手中铁铲,面色发白,嘴唇颤抖着发不出一点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