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女儿推到儿子身边,华清一抱拳,朗声道:“我们都是南朝人,为南朝尽一份心力是我们的本份,只是我们都是粗人,不懂那些个礼节,若有得罪之处请太子见谅。”
“你们比那些知书达礼的有心多了,他们说得再多再好听也比不得你们做的让我安心。”
这太子会说话,一众人心里都舒坦许多,虽然他们来都是有小小私心的,可他们也确实能帮到太子不是?
华如初看了沉默的祁佑一眼,心疼他破了的嘴角,却也不好这时去安慰他。
——兄长大人正生气呢!
可现在,确实不是站在这里说话的好时候。
几乎中午才停的雨,他们这时候就到了,也不知道是在哪里避的雨。就算地方好,可下过雨的林子到处都是湿的,树枝上也挂了水时不时的往下滴,一路走来身上哪能干得了。
摸着哥哥和父亲的衣服就感觉很潮。
上去赶紧烤烤火才是上策。
正想自己开这个口,就听到太子后头传来个大大咧咧的声音,“华老哥,来得有点迟啊!”
华清眼睛瞪成了铜铃,“你这家伙怎么在这?”
“三姑娘都让人去请我了,我要不来。你不得去端了我老窝还揍得我满身包?”虽然这么说,唐虎眼里却是实实在在的高兴,他有两年没去扬州了,本来打算过一阵去的,现在倒好。提前给见着人了,今年扬州这趟都可以不跑了。
“唐叔。”华如逸自然识得这位没有血缘,却被老爹常挂在嘴上的好汉,忙上前行礼。
唐虎笑眯了眼,“你这么着紧妹妹,我猜着你也会来。”
华如逸瞟了妹妹一眼,道:“她难得让**心一次。一旦出事就是大事。”
华如初心下着急,你们这么晾着太子算怎么回事啊?
想将人得罪死?
果然还是得她来提这个醒。
“太……”
“太子殿下,大家一路来都累了,有什么事今儿就不说了。好好歇上一晚,明日再商议如何?”
抢了话的是唐虎。
太急着将后面的话吞下去,华如初呛得捂着嘴猛咳,夏以见就站在边上。哪会不知道她是怎么了。
“活该。”低声说了这么一句,却伸出手轻拍她的背。感觉到有视线扫过来,夏以见抬头看过去,毫不意外的对上祁佑的眼神。
仿佛没看到一般,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两人站在一起,亲近得亲昵。
华如初一直都把比她还要大上几个月的夏以见当成弟弟,从小亲昵惯了,一时间也没注意那么多。
等她咳完了,那边也达成了共识,太子已经转身往回走。
虽然没听到他们谈得如何,至少太子是笑着的,华如初稍微放下心来。
她最担心的一直都不是安全问题,而是要怎么当好太子和武林同道之间的润滑油。
为了安全计,山壁上经过修葺已经非常好爬了。
太子很快就爬上去消失在其中一个洞窟。
华清回头问女儿,“哪些山洞是空的?你让人领个路。”
“爹,左边除了最下面两个基本都满了,右边的全空着,我派人去收拾过了,都能住人,吃的一会我让人送来。”
“大家伙儿都听到我女儿说的了吧,随便挑去,今天别的不管,先吃饱休息好了再说。”
“华盟主说了算。”
“滚蛋,我已经不是盟主了,别挑事,要让那心眼小的知道你们还叫我盟主他又得来和我叫板。”
“那也是你愿意让着他,换成我早将他打趴下了。”
“滚滚滚,不想和你们说。”
一伙人高高兴兴的散了找窝去了,只留下华家人,夏以见,以及祁佑。
华清对着祁佑毫不掩饰他的不高兴。
这还是他头一次看到女婿。
当时他没亲自来迎亲就已经是落了华家的脸面,他对这女婿就不甚喜欢。
后来听儿子说他对女儿也就抛弃那点成见了。
可这次,他正和一帮老兄弟话当年,一个个都举着酒坛牛饮。
武林终于不再青黄不接的现状让他们心里头都高兴。
中途被逸儿叫回去时还以为是什么事,没想到却听来一个这样的消息,他瞬间就醒了酒。
女婿上了战场生死不知。
祁家人不理会,有着两个月身孕的女儿上战场寻夫去了。
他是个糙汉子,可他也知道女人怀了孩子有多危险,就是走平路都有可能落胎,女儿骑马跑这么远能安全才是有鬼。
这会见着祁佑,哪怕第一眼看着觉得这个男人沉稳可靠,心里也喜欢不起来。
他的女人在家是宠着的,到了祁家却要被你们糟蹋?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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