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佑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人满脸不忿的继续道:“即便如此,婆婆帮着她,你父亲也帮着她,好像错的人不是她而是我一样,佑儿,你说这天底下还有没有讲理的地方了?”
祁佑张嘴正准备回话,祁武氏比他更快的又道:“这还算了,我不和她计较,可她呢?一转身就去你祖母耳边挑拨,害得我被勒令闭院自省不说,还把你妹妹带走了,让我们母女不得见,她这是想干什么?她一个才入门两个月的新媳妇想干什么?又置我这婆婆于何地?”
“带祁珍出府是我的意思,也得到了祖母的肯,再者,在祁珍的教养上,您该自省,咱们祁家就是再没落,也不需要用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为自己固宠,那是小道,一旦被人现传了出去,你让祁珍如何在夫家做人?又让祁家未嫁的女儿以后怎么许人家?就是给她一纸休书,祁府都没有帮亲的理由,你就这么想毁了你唯一的女儿?还是说,儿女在你的眼里,根本什么都不是?”
又冷又沉的话一句句砸下来,祁武氏人都懵了。
她怎么会想毁了祁珍?
儿子已经和她离心了,她又怎么会再让女儿也离得她远远的?
她没有……
刘妈后悔不已,刚刚她怎么就没有拦住太太呢?
要不是最近太不顺心,太太又怎么会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话来。
“这是如初用她的陪嫁给你做的衣裳,儿子告退。”把包裹放下,祁佑自顾自的离开。
这间屋子,让他觉得呼吸都困难。
这时候,他最想让如初陪在他身边,哪怕什么话都不说。
只是这样。他便觉得心安。
脚步不自觉的加快,恨不得立刻飞到如初身边才好。
走到半途时记起出门时如初说的话,脚步猛的一顿,是了,如初叫他去别人那里。
站在原地转了个圈,略带几分茫然的看了四周一眼,往绿柳的院子走去。
绿柳今日上了薄薄的一层妆,把她五官的优点很好的突出来,眼波流转之下。风情无限。
知若比往日收拾得还要俏丽几分,点了胭脂,衣服也是簇新的。
比不得绿柳的媚,却比绿柳多了青春。
这种青春不是装扮出来的,而是神采中体现出来。
眼神中有期待。也有羞涩,唯独没有退缩。
她需要这个翻身的机会。
久等不到人,两人都有些心浮气燥。
“主子,大公子该不会又回了少夫人那里吧。”
“说不准,一个软弱得跟面团似的小姑娘,大公子怎么就上了心?不娇不媚也能留得住男人?”
绿柳眉头攒起,一想起今天早上巴巴的赶去侍候。却得了那样的待遇,这心里就怎么想怎么难受。
“再叫个小丫头去前头问问,说不定是去了吴氏或者段氏那里。”
“是。”
知若打起帘子,脚步还没迈出去。一抬眼就看到大公子龙行虎步的过来。
看到她也没多看一眼,道:“你家主子可歇了?”
知若连忙高高打起帘子,俏脸生红,柔声道:“回禀大公子。主子一直在等您。”
绿柳听到声音就站起来了,很满意双芷的说词。扬着一脸的娇笑靠过来,“我还道大公子都忘了妾了,给大公子请安。”
祁佑在主位坐下,扬手免了两人的礼,“沏杯茶来。”
知若连忙屈膝,“是,婢子这就去。”
示意屋里的小丫头都下去,绿柳无骨似的倚到祁佑身上,吐气如兰的道:“大公子,您离开半月,妾想你了。”
祁佑闭着双眼,嘴角似勾未勾,人古来犯贱,想方设法取悦他的人他不喜,就是到这时,他都在想着那个没心的人。
想着,要是这句想你是从她嘴里说出来,他该如何高兴。
“大公子,是妾失了颜色了吗?您连看我一眼都不愿意了?妾没想过要和少夫人争宠,只是,只是妾真的想你了,自从少夫人进门,您便没有……没有亲近过妾了,大公子……”
祁佑睁开眼,清清冷冷的眼神明明还和以往一样,绿柳却打了个冷颤,她说了什么惹怒大公子了吗?
“大公子……”
帘子打起,知若低垂着头奉上茶,偷偷看了眼靠在一起的两人,心下羡慕。
知若很有心,沏的温茶,祁佑也是真渴了,端起来就喝。
水一入口,祁佑就吐了出来。
看着那黑黑的茶汤,祁佑再不想喝,放到一边便起身。
该死,他又想到了如初。
哪怕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都能想到她。
“身体不好就早点歇着吧,我去段氏那里看看。”
绿柳脸色大变,猛的扑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腰,“大公子,您不要绿柳了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