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帅哥，我见过你么？”司流笑着回道，“就算见过，难道我看起来像是搞技术的人？”

钢骨听了他的话，低下头，用自己仅剩不多的运算速度开始了分析，并且很快得出了结论。

“这病毒没有破坏性，最大的也是唯一的功能就是……定位。”钢骨喃喃道，“而中毒的时间……”他停顿了几秒，“是他！布鲁斯这家伙……第一次见面是就给我下了病毒！”

“啊啊，你能分得清就好，我可不喜欢被人冤枉，因为我通常会把冤枉的事变成现实。”司流道，他挠了挠头，“不过说起来，居然只有定位功能？看来布鲁斯这家伙倒是变得仁慈了许多呢，要照以前的他，说不定还会给这病毒加上重启、当机、过载、信息删除、窃听等等功能。”

钢骨转动自己已经冻上一半的脖子，抬起头看着司流，一阵无语。

“看起来差不多了。”司流打量了一会儿已经慢慢被冰层覆盖的钢骨，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塞满调料即将进烤箱的火鸡。

“栽在你手里，我无话可说，要动手就动手吧！”钢骨道，“但是请放过我的父亲，他是个老人，你要干什么他也阻止不了！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呵呵，我要做什么用不着你指指点点。”司流冷笑一声，他取出控制器，在上面摁下一个键后，没过两秒，一阵破空声传来，天花板被砸了一个大洞，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钢骨结冰的脑袋已经转不动了，他只能用自己眼角的旁光，看到身侧不远处多了一套形状有些怪异的盔甲，而且看起来极为笨重的感觉。

“啊……呜……”钢骨还想说什么，但是他的声带也已经结冰了，舌头同样几乎动不了。

接着，司流跟小雪二人合力将那改装过的冷血盔甲推到钢骨身后，并把这一大坨的冰疙瘩给塞了进去。

虽然钢骨的姿势并不完全契合盔甲内部，但是在司流二人的大力出奇迹下，他们还是成功把这项任务给完成了，只不过好像骨头……不，铁条都给弄断了几根，当然了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常态下的钢骨能轻松将其复原。

随着咣当一声响，冷血战甲关闭，接着在司流的操作下，里面已被改装的恒温系统工作起来，维持着内部接近零下二百度的低温，在其能量用尽之前，钢骨是没可能自己钻出来了。

忙完这些，司流掏出左轮，抬手对着博士就是一枪，而他自然没打算杀人。

“你们要对我儿子做什么！”察觉到中毒状态已被解除的博士第一时间喊道，他挣扎着试图从束缚中脱身，但显然司流的绳艺还不错，轻易不可能解开，“我饶不了你们！”

“冷静，博士，请冷静。”司流道，“我并没有伤害你儿子的意思，只不过让他在里面冷静一会儿罢了。”他跟小雪招呼一声，二人转身便走，而那无人机也提着装了货的冷血战甲缓缓升空。

“最多十二个小时，你就会重获自由身，你儿子也将安然无恙地回到你的身边……”

…………

哥谭市郊，蝙蝠洞中。

原本整洁光鲜而且充满科技感的地下洞穴，此刻已经变得一片狼藉，天花板已被毁坏大半，不再发光的灯更多，地上堆满碎石，蝙蝠车跟蝙蝠战机都被拦腰砸断，整个洞中几乎没有还立着的东西。

除了那喷着“JokeonyouBatman”涂鸦的罗宾战衣，倒有几分讽刺的意味。

“啊……”蝙蝠侠呻吟着，从一堆石块中爬了出来，正常人遭到这种掩埋的话，就算没被当场砸出内出血，光压力带来的窒息也足以让人死亡。

但是对于DC世界中拥有最强五五开光环的蝙蝠侠来说，他只需要爬出来，并抖抖自己的披风，转眼间就跟没事儿人一样了，连解释都不需要，说不定之后战斗力还能提高点，这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否拥有一部分赛亚人的血统。

“阿福！你还活着么，阿福！”蝙蝠侠喊道。

他第一个找的是阿福而不是别人，并不是说这位是自己的管家，也不是说他对穿着暴露战衣的美女或紧身战甲的猛男没兴趣，而仅仅是因为只有阿福是普通人，受伤的概率远大于另外几位非人类。

“我没事，韦恩老爷。”阿福推开半扇车门，从里面爬了出来。刚才这几位战斗的时候，他见势不妙，第一时间就跑进了一台蝙蝠车中，这种车就算遭到火箭炮的正面袭击都不怕，而且就算出了意外，里面也有紧急的维生设备，寻常断个胳膊断根腿的根本不在话下，而事实也正如他所料。

蝙蝠侠见管家安然无恙，明显松了口气，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次喊道：“还有活着的么？”

不远处，一堆砖石从内爆开，神奇女侠从里面跳了出来。

“那家伙呢？哪儿去了？”戴安娜道，她出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丢在了一边的长剑捡起，随后四处张望着，一副还没打够的样子。

“早走了。”蝙蝠侠沉声道，“要不是那家伙手下留了情，估计我们几个得趴着说话。所以我说你，行事不要那么鲁莽，他要走就让他走就是了，多点时间准备不好么？我们可还没做到最完备的准备。对了，那个用鱼叉打仗的家伙你见到没？”

“没看见。”戴安娜把长剑插回背后，又从一块石头下捡起了自己的小圆盾，“估计是死了吧。”

“你死我都死不了！”海王声音响起的同时，一股水花已经将其从墙面上一个坑里冲了出来，这水还顺便把他的战甲跟头发洗了洗，这货倒是四人里最光鲜的一个了，没一会儿，水流还把他的三叉戟给送了回来。

“原来是你啊！”蝙蝠侠用略带戏谑的语气道，“换了身衣服我差点没认出来。”

“省省吧。”海王道，他随手一用力，已经把三叉戟插进了地面上，接着他视线转了一圈，看了看在场的另外三人，“这就是你聚集的战力？”他的目光投向戴安娜，“长得倒是挺漂亮，好像也有几分战力。”他又看向阿福，“这就是个普通人吧，我看得六十岁以上了吧？”他最后又看向蝙蝠侠，“至于你，人类里可能算是厉害的，但终究只是个穿着昂贵衣服的人类而已。”

他摊摊手，总结道，“这也能叫一个Team么？”

“这并不是所有人，我们还有其他的同伴。”蝙蝠侠道，“说起来，你不是说过强者都是单打独斗的么？改主意了？”

“并没有，只不过有些事我自己办不了。”海王道，“这也是我来这里的目的，亚特兰蒂斯保管的那个母盒，已经被荒原狼抢走了。”他看了眼神奇女侠，“我猜，这不是他抢走的第一个母盒。”

蝙蝠侠走向屏幕墙边，这里也遭到了一定的破坏，屏幕上已经碎成数块，有些玻璃还掉到了地面上，不过居然还能用。

“母盒启动时，必然会发出独特的信号，我这里可以连接全美的半数以上卫星，足以将全球监控，我们找到那家伙并不是问题。真正的问题在于……找到后，我们要怎么对付他！”

好战如神奇女侠，狂妄如海王，经过第一次交手之后，他们都很清楚，单打独斗绝无可能是那怪物的对手，就算是联手也未必能取得优势。

“凭我们几个是办不到的。”蝙蝠侠一边说着，一边手指在快速操作，“巴里·艾伦的失踪，我怀疑跟刚才那小子有关，但是我们必须做好他已经被杀害的心理准备。”他顿了几秒，“不过维克多显然知道那小子在地方是哪，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

“哦？那家伙身上可是母盒带来的外星科技，你居然连他都能追踪？”戴安娜有些意外。

“现在有难度，但若是在他还未熟练掌握自己力量的时候，就很容易可以办到。”蝙蝠侠回头一笑，“还记得他偷听我们对话那次么？”

“当然记得，他自以为聪明，却不知道早就被我发现了，要不是你让我温柔点，当场就要把他摁在地上！”戴安娜回道。

“当然，我们并不是敌人……”蝙蝠侠道，“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我当时在他身上安装了木马病毒，可以随时监控他的动向，比如说现在，我们就可以看看他是去了哪儿。”

“这还叫不是敌人？第一次见就给人家装病毒？”戴安娜吐槽道，“那要是敌人你会怎么做，给他来个核弹？”

“蝙蝠兄。”海王也是一头冷汗，“如果你想知道我在哪，打电话就行，请不要在我身上装什么东西！”

“放心吧，不会的。”蝙蝠侠说着，心里想的却是：就算装也不会让你知道的。

但是数秒后，屏幕上却并没有显示出预料中的位置信号。

“怎么会……”蝙蝠侠面色阴沉道。

“怎么了？”戴安娜显然注意到了他的异样。

“病毒，还有维克多的信号，全都消失了。”蝙蝠侠回道。

他的脸色阴沉的可怕。

“会不会是信号不好？”戴安娜问道。

“这不可能。”蝙蝠侠没说法，反而是阿福解释道，“就算是用铅做成的盒子，也能从里面发出微弱的信号，而完全没有的话，只有一种可能……”他看了眼自己的韦恩老爷，又看了看另外两名英雄，“那就是病毒寄宿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特征。”

“什么！”戴安娜神色一变，“先是巴里，接着连维克多也……”

“看来我们小看了那小子。”蝙蝠侠拳头一锤墙面，“这是我的责任。”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没人能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的发生。”戴安娜忙道。

“这是我的责任！”蝙蝠侠又重复了一遍，“我没有做好准备，这就是我的责任！”

戴安娜、海王还有阿福一起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仅凭我们三个人是没办法阻止荒原狼的。”蝙蝠侠喘着粗气，眼睛有些发红，“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海王问道。

“布鲁斯！”戴安娜叫了声，用力看着蝙蝠侠的眼睛，摇了摇头。

但蝙蝠侠却没理会戴安娜，自顾自说道，像是在回答海王的问题，又像是在说服自己，“氪星飞船还在……”他的语速极慢，“超人的尸体也还在。”他看看戴安娜，“想必你们还记得，之前杀死超人的毁灭日，就是卢瑟利用佐德的尸体弄出来的。”

“莫非你是想……”海王吃惊地说道。

“没错。我也从卢瑟那里得到了一部分知识，只要利用得当，我有一定把握可以将超人复活！”蝙蝠侠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一定把握？”海王一下就抓住了重点，他问道，“一定把握是多少把握？”

“有三成。”蝙蝠侠道，他心里想的却是，零点三成……

“布鲁斯，先不说你这三成把握到底算大还是算小。”海王道，“你如何确定超人复活后，他是超人，还是变成毁灭日那样的怪物？”他摊摊手，“我也在电视里看到了，当时你根本只有逃命的力气对吧？我可不想跟毁灭日那样的对手打！现在这一个荒原狼就够棘手的了，再加个更狠的，那我还是趁早回海底，美女你也趁早回天堂岛算了！”

蝙蝠侠默然，事实上他心里也没底，但是面对着如此危机，纵然是他也想不出更多办法了。

毁灭日虽强，但好歹还有氪石这样一个弱点，但现在的荒原狼可是纵横宇宙数千年的恶魔，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缺点。

“布鲁斯。”戴安娜也道，“人死之后，是会失去一些东西的，哪怕是复活过来，失去的也未必能回来，那就是人的灵魂。”她抓着后者的肩头，“就算你真能把超人复活，而且他也没变成怪物，你如何肯定他还认识我们，如何保证他还是以前的超人？如果他性格大变，或者不再顾忌人类的死活，那可能不需要荒原狼动手，地球就先毁灭了！”

蝙蝠侠低着头，沉默了十数秒。

“这次，我会做好准备的。”他道，“相信我，这是我们唯一的办法了。”

戴安娜看着这位同伴的眼睛，很快她就明白，这人的主意已经打定，除非把他打死，那是没办法再改变了。

“希望你知道自己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