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逊已被诸葛亮挡在八卦阵中……
夜色慢慢降临,刘备感觉自己的生命也正如阳光一般在渐渐消逝。
似乎日落西山之时,他也将命陨于此。
法正,到最后也没有来,他还是不该相信别人吗?
纵然做出改变,纵然付出了许多,等到死亡来临的时候,自己还是要一个人去面对吗?
悲伤,痛苦,恐惧。所有负面的情绪,几乎让他崩溃。
痛恨,厌恶,诅咒,所有恶毒的思想,忽然汇聚在脑中。似乎要将他撕裂。
诸葛亮,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孙权,为什么要面对死亡的人,不是你!
曹操,吕布,没有你们,我又怎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
二弟,三弟,子龙,你们在哪儿?
法正,你为什么没有来……
糜儿,我没能看着我们的孩子真正的成长起来,或许,我马上就要去见那样温柔的你了吧?对不起,曾经我做的事,真的抱歉,你还在那里吗?你还愿意见到我吗?
对了,还有香香,再见了,欺骗了你这么久,我其实是有自己的**的……你能原谅我吗?
眼前已越来越暗。暗到什么也看不清。
可这时,一道红光忽然笼罩刘备,他感觉生命的气息在体内缓缓流动。这种力量让他再次感受到了生命。渐渐麻木的伤口,又开始疼痛,但这种感觉,正是“生”的证明。活着或许是痛苦的,但活着却又是幸福的。
他看到了法正,他终究是来了,他身上的伤也很重,但是他却看着他在笑,是那种朋友对朋友的笑容,那笑容代替了一切言语,再痛苦,再艰难,我也会来,会坚持到底,因为我答应过,我要来救你。
刘备看到这笑容,忽然觉得愧疚。纵然他怀疑过他,仅仅只有几秒钟,但他还是动摇了,在生死的边界时,选择了不再信任任何人。
这种痛苦要远比伤口的痛苦来的更加深刻。
而此刻,刘备却忽然感到力量在身体中疯狂地攒动,他忽然拔出双剑,剑光殷红,他的双眼也忽然变得殷红如血。他痛苦地挣扎着,忽然大声喝道:“法正!拿走我的剑!”
法正眼神也已变了,他从来没见到过刘备居然还有这样的力量!
这到底是什么?
从很久以前,他就隐隐地预感到了刘备体内潜藏的这份足已毁灭别人的气!
看来这种状态下,他再也掩盖不住那种地狱般深沉的力了。
法正立刻用一道红气灌入刘备体内,硬生生夺下了双剑。
这时刘备才将那流动的暗红血气渐渐收入掌中。
“你……也用了那种南蛮妖物,限制了自己的力量?”
刘备点了点头。
“舵主,以这种力量,或许你便可以很简单的杀死孙权了,但你为什么……”
刘备打断他的话,道:“因为,我再也不愿意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因为,我再也不愿意回到从前……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再提起的曾经,是吗?”
法正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他并没有追问下去,既然他的朋友不愿提起,那么他便绝不再问!
“谢谢你……”刘备的喘息声已渐渐停止,他挣扎着站起,道:“我暂时不能再碰那双剑,你先替我收藏着吧……既然我还活着,那么下面还有最后一出戏要演,马上就要落下帷幕了吧……白帝托孤,希望这场戏,可以很精彩!”
他的目光忽然变得冰冷,一步步踏向归途……
曹植已拆开信件,看完信,他的心已完全冰冷。
庞统已准备去北国,助曹操一臂之力。
曹操如果已经开始借用外力来改变战局,那么那里的情况就已经很严重了。
可是如此的情况,张颌那里却没有一点消息,曹植太专心于对付孙权,也太信任张颌,这本是两个致命的错误,可如今他却全犯了。
**的是,天无绝人之路,刘备把庞统的去向,告知了他,他明白,这一定是庞统托刘备传递给他信息。他明白,他想赎罪。
或许他并没有罪,但当年他欺骗过他,他一直背负着那种痛苦,所以,这次就算置自己于死地,他也一定要去。
可是曹植并不想让庞统死,他当年助孙刘破曹,也不过是因为他不了解事情的真相。他虽然难以原谅他,但却决不能让他死。何况,他现在为了自己在奔波,当年的结在这一刻忽然之间解开了。
现在曹植脑中只有当年自己潦倒时,两人把酒言欢的景象。
他在外是孙权畏惧的**,一定程度上,就算是在张颌面前,他也要表现出应有的威严,而也只有和庞统在一起的时候,他才能放松下来,那才是真正的自己,颓废,潦倒,充满痛苦。
一个人若是总带着**过活,那么他一定是痛苦的,虽然曹植现在已经可以忍受那种痛苦,也懂得自己为何要背负着这份痛苦,但他却决不能忘了庞统的好。如果,那些年没有庞统的陪伴,他或许根本就撑不下来。
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大哥,杨修,荀彧,甄姬,还有许多为了他们共同的目的而永远消失在黑暗中的兄弟……
他不能再失去庞统和自己的父亲。
而现在他却要对付孙权,如果以无月寒山的力量,想对付孙权,恐怕没有太多的希望,唯一的刺杀机会,已经失去了,机会一失,再想行动,便会困难万分。
现在便是做出抉择的时候,难道他已不得不放弃?
难道,再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而这时,却有人通报,有人要来见他。
人只有一个,在山脚下静静地等着,这人居然是凌统。
“你来了。”
“我来了。”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我想你和我一样,也需要援助,是吗?”
曹植并不否认,他只是沉默。
“对付现在的‘孙权’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曹植又是沉默良久,然后淡淡道:“我原本以为你是来寻求真相的,然而现在,我觉得,你已经掌握了某些‘事实’,是吗?”
“或许,也并非是事实,我们不妨将各自掌握的事,说出来,整理一下,或许就更能接近事实了。”
“在这里说似乎并不是待客之道。”
“时间紧急,我们不妨就在这里说。”
“很好!”曹植的眼中忽然有了嘉许之意,“我要杀他,不过是因为要完成我的一位前辈的心愿,他安排自己手下的**,杀死了自己的兄长孙策。这种人不该活着,只不过如今,他又与我添了许多新的仇怨,所以,他必须死。”
这些年,曹植已经学会简明扼要的叙述一件事,他说的话不快也不多,却不得不让人信服,因为他的眼神,就给人一种必须要相信他的感觉。
但是纵使今天这话并不是曹植说的,凌统也绝不会怀疑,他接着道:“我信,因为,我也遇到了侍奉孙策的两位前辈。他们虽然没有看见孙权指使谁暗杀孙策,但是却从孙权当年的气上,感到了些微的变化,但是那时,孙坚的灵魂守护着孙权,孙策已死,孙权已是孙家唯一的继承者,他们的疑惑也始终没有说出口,只是又过了一段时日,孙权的一些做法,他们不能接受,直谏无效,便离开了江东。”
曹植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重要的情报,“他们一定发现了什么。”
“你听没听过文武之印?”曹植摇头。
“文武之印原本是一体的,后来不知为何分为了两半,武印可以强化个人的能力,而文印却可以复制他人的能力。后来武印不知去向,而文印最终的记录,却是在袁术手中,我今天来,只想问一件事。曹公杀死袁术以后,最后‘印’到底在谁的手里?”
曹植:“不知道。”
**很简单,曹植若知道,也就不会说自己根本未听过文武之印之事,凌统并不怀疑他说的话,曹植却已有些领悟,道:“你的意思是……孙权可能夺去了文印。所以才会有如今那种奇特的力量?我……在赤壁之时,确实见过他将曹公的神变之力夺走……”
“那么……可能便不会错了,徐盛前辈曾说过,他的兄弟太史慈被妖气所染,行为有些异常,而据两位前辈所说,太史慈是孙策死时的目击证人之一。而那之后太史慈却几乎绝口不提这件事……如果孙权身上有‘印’的气息,那么,我猜,现在的孙权……或许根本便不是孙权本人!”
“你说孙权并不是孙权?”
“我觉得孙权或许可能早已经死了。而现在这个‘孙权’可以通过印,封印将死之人的力量,为己所用……当然,这只是推测……”曹植听罢这句话,回忆起每一个细节,是啊,哪有人会随随便便杀死自己的哥哥,让自己的嫂嫂变为冷血的**。这些年,他也调查过孙权确实在那段时间性情大变……赤壁之战的起因,无端赴死的吕蒙,空虚的大殿,以及不稳定的江东。
互相的残杀,难道只是为了让他增强自己的力量?
他忽然想起,当年那个雨夜,欲言又止的司马懿,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他的目的会不会和现在的“孙权”有某些联系?
他又想起,不断对孙权造成伤害时,他身上不断涌现的奇异力量……那是不是血术,如果是的话,作用又是什么?他为什么没有见到过?
“你说得那两位前辈在哪里?”曹植的话音刚落,两位老人便缓缓从凌统的背后走出,这二人居然一直就在不远处,曹植明明看见了他们,却根本没有注意,或许是因为这两位老人太普通,或许是因为他们的功夫太高深。
谁也说不清楚那种奇特的感觉。
“年轻人,若想认识别人,是不是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
曹植微微一笑,摘下脸上的**,**下是一张宁静而坚忍的脸,他的眼中本该充溢着甜蜜和温柔,而此刻,却只有痛苦,谁也不清楚,那样深沉的痛苦来自于哪里,凌统看见这张脸,便叹道,这本该是个执笔写诗的秀才,而绝不应该是个握着寒冰铁剑统御着一群**的头领。
一个人的境遇,真的能改变许多事……
曹植微笑道:“在下曹植,敢问两位前辈高姓大名。”
“张昭。”
“张纮。”两个人说话都是又快又硬。这并不像是两个容易相处的人。
“凌统,你要说的话说完没?”张昭似乎很急躁。
“差不多说完了,只是还不知道他愿不愿意帮我们。”
“帮你们做什么?”
“救甘宁,然后杀孙权!”
“不用救别的人?”
张昭笑道:“两个小丫头和徐盛已被我们先截下,他们并没有回去。”
张纮:“我们还是考虑欠周,不然,损失的人恐怕要少上许多。”
“是吗?”
“是啊!”
“可是,若是没有这小子,我们估计还在打铁。”
“我们本来就已对孙权绝望了。”
“老人总是很愿意放弃希望的。”张昭看了看曹植和凌统,道:“所以,现在已经是他们年轻人的时代了!”这两个人嫌凌统办事太慢,自己说话又是又多又啰嗦却全然不知,他们虽然可以一直一句话不说,但一说,便似乎很难停下。这也说明,他们似乎真的有些老了。
“好,我答应你们。”曹植说话却一向简短。
曹植他当然要答应,只是,在这之前,他却调集了半数的人员赶往北国。
曹植的命令很简单:“前往北国,潜伏开始,不要接触张颌和司马懿,注意一切不寻常的动向,我解决完这边的事,立刻赶来。”
“我们一定要活着相见!”
无月寒山的人半数已离开了自己原本的据点,另一半,却守护在大小乔以及徐盛留守的位置。
救人的数目并不多,因为,他们只是为了救出一个人,甘宁。
那日凌统救下徐盛后,在前往孙权寿宴的路途中,便看见了甘宁被人押送到了江东的大牢。他虽然是他的杀父仇人,但却是一条铁铮铮的汉子!
就是死,凌统也要他死在自己的手上,何况,如今的境况,他们更需要力量对付孙权。
他走的时候,张昭和张纮两人给他身上装备了一套精致的铠甲。凌统现在就在前往江东大牢的路上。他潜行的技术,虽不如曹植,但是仅仅凭借着这些人的能力,还休想发现他的踪迹。
守着大牢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却是白江刀队,曾经的兄弟。
凌统从天而降,一击而下,将两人一起砸晕,他不想给这些人,带来过多的伤害。但当他刚刚准备离去时,便觉察出了异样,那两个人居然转瞬间就站了起来,他的拳头居然还未让此两人晕倒!
忽然这两人大声尖叫,发出妖魔般的嘶吼,凌统四周便围满了人。可是当这些人举刀上前时,却发现,凌统已飞一般闪开,根本没有人能跟的上他的速度,也没人能沾到他的衣襟。
凌统看着这些人眼中的神色,忽然想到了徐盛说过的太史慈,难道这些人的意识,也已经**纵?
妇人之仁,不但会害了自己,也会害了别人,他将右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似在默哀,一位白江刀队的刀客,刀闪电般割向他的咽喉。
好快的刀。
只可惜,刀至,凌统却已不见,他已化作一道旋风,没人能形容他的速度,铠甲更替,兵器脱手飞出,只见血光不间断地溅起,凌统步子在这十人间穿梭游走,银白色的光辉不停闪耀,白与红在这漆黑的夜里交织成一种诡异的韵律。
凌统的速度越来越快,白光极盛之时,掩盖了血光,而也在这刹那,黑夜再度回归宁静,盛极而衰,凌统又将手轻轻地放在胸口上,沉痛地道:“对不起,兄弟们,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一句话说完,他闪电般地离开,这次在关押着甘宁的那道牢门前,凌统并没有手下留情,飞刀夺手而出,两人未有反应,便命丧九泉。
他找到了钥匙,打开门,甘宁却还是低着头,他听见牢门打开,才缓缓抬起头,露出一脸坏笑,他身上的伤已很重,亏他在这种时候,还笑得出来。
“是你小子……功夫倒是变得不错了,可是却还是那么冲动。”
凌统也微笑道:“我本来有些想你,怎么一见到本人,这种想念,变成了讨厌呢?”
甘宁:“或许我只是个没人愿意搭理的混蛋,你又何苦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救我,我又不会谢谢你。”
凌统:“我们没时间贫嘴了。你还是快快与我出去的好……”
甘宁却道:“太大意了你,如果是敌人,你早已经被做掉了。”
说完这句话,凌统便意识到了背后有人,原来,吴国太,不知何时,已来到了他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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