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福宫的气氛从来没有过这样紧张,甚至蔓延到了整个皇城。。若非暖福宫内之人,无论是宫女还是内侍都一律不得进入。司南封也早已带了四五个年老的太医去诊脉,却一直没有消息出来,
听见太后昏倒,后宫妃嫔们也都赶了过来,奈何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准入内探病,只好都挤在了宫门外,谁也不愿意先离开,生怕落人口舌。
倒是侍儿和雨儿得了便宜,两人在安阳听见消息就赶去了长禧堂。一左一右地守在太后的榻侧。侍儿更是做惯了宫女,跟着丹颦进进出出,端茶送水都帮忙做着,也熟悉怎么照顾人,很是得力。好在她那个令仪小主的份位就和宫女没两样儿,丹颦也就默许她在一旁帮忙了。倒是雨儿不知该怎么插手,就一直在太后的榻侧守着,眼泪汪汪,可见是真被吓到了。
玄谙一路从上仪风疾火燎地赶到长禧堂,丹颦才把事前前后后说了个清楚明白。
原来,太后这几因为翠鸽行刺和自刎的事儿一直都睡不太好,再加上脾胃不健也是老毛病了,今喝了些酒还好,一倒头就沉沉地睡过去了。可没睡多久就醒了,说是头疼的厉害,便让丹颦去舀上次太医院配置的祛痛丸来服用。丹颦舀来了,按照慕禅曾经叮嘱的一定要用温水送服的规矩给太后用了。太后刚吃了药倒是头真的不疼了,又睡了过去。眼看太阳下去,丹颦怕太后着凉。取了一件厚一些的薄被出来准备盖上,却发现太后面色蜡黄,嘴唇发白,额上竟然还沁出了细细密密地冷汗。当时就把丹颦吓了一跳,赶忙叫醒了太后,让她进长禧堂后面的寝里休息,这就去请太一过来。哪知道刚扶了太后起,她竟子一斜,两眼一闭直接昏了过去。这一次。却是怎么唤也唤不醒她了。
听完丹颦的叙述,玄谙才过去太后的榻前,扫了一眼立在榻尾的几个御医:“司南封,说,太后这是怎么了?”
司南封苍眉紧蹙。。上前一把就跪在了玄谙面前,口中哀凉地喊道:“太后的子原本就时好时坏,因为前里受了惊吓,郁气结于五脏六腑。本来好好调养是不成问题的,可饮酒之后心脉收敛,反而将病邪往内腹转移。恐怕......”说到此处,司南封后四个御医都齐齐跪下了。
“请皇上节哀......”五人齐齐喊出了这句话便伏地不起了。
握紧拳头,玄谙用力的一锤下去,整个黑楠木所造的八仙茶桌“轰”地一声。摇晃着几乎被拆散,可见心头是真地动气了。
“皇上,要不让慕姐姐进来,问问她的话。”一旁的雨儿含泪,竟怯怯地插了一句话。
玄谙盯住雨儿,见她泪眼朦胧,银牙咬着嘴唇,心中不忍。轻轻过去按住了她的肩头,蹙眉想了半晌,才回头对丹颦点了点头:“传慕禅。”
暖福宫外差不多已经来齐了后宫妃嫔,以徐荭玉为首,连这些子也一直病者的钱挽心也来了。脸色苍白,面颊消瘦,若不是年筝和岚儿在两边扶着。怕是早就一把坐下了。奈何人人都是立着等,以示对太后急病地焦虑,她也只好强撑着。
“哎呀,太后她老人家子一向硬朗,怎么会突然晕倒啊!”徐鸀茱立在徐荭玉旁,故作哀伤的舀了张绣帕遮住半张脸,捏着嗓子就喊开了。
一旁的香卿也是柳眉深蹙。接过话道:“以前听说太后只是脾胃不健的顽疾。怎么会严重到突然昏倒呢?”
“兴许是选秀大典上的事让太后cāo)心了吧。”年筝望着一双紧闭的门,想着太后平素里总是慈祥的很。倒也有些担忧了。
“这话可不能乱说。”韦舒兰瞪了年筝一眼,嚷嚷道:“此时明里暗里宫里都下了令不许提起,怎么你这样不懂规矩!”
年筝从住进承禧宫开始就一直和韦舒兰不和,此时被她抢白,中自然火大,杏眼一瞪,大声道:“前里我明明看到你买通个暖福宫的内侍,要他在皇上暂居于此的时候同传消息,这又算什么?”
“你!”韦舒兰子急,被年筝捅破她在背后耍地小把戏,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扬起手来。
“没规矩的人怕是你吧!”一直默不作声的钱挽心见自家宫里的人被欺负,自然也呆不住了,厉声呵斥了韦舒兰,却因动气了,扶住心口喘个不停。
“哟,钱妃娘娘,您都病成这样了,怎么还出来护短呢,也不小心自个儿的子。”徐鸀茱适才还是一副悲悲切切的表,如今却变得刻薄无比,一丝讽刺的笑意扬在了眉梢。
“吱嘎----”
一声响,紧闭地两个多时辰的门竟开了,里面走出的人正是丹颦。
地扫了一眼立在面前的诸位妃嫔,丹颦冷冷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然还敢在此吵嚷。这里是暖福宫的范围,要发疯要咬人滚远些去!”
“你,你不过是个二品夫人罢了,我们这些小主怕你,难道徐妃娘娘,钱妃娘娘也怕了你不成?”那徐鸀茱也是个没心眼儿的,在宫里呆了这些子竟还没明白什么状况,开口就朝丹颦顶了一句嘴过去。
徐荭玉知道要遭,赶忙在丹颦开口前转就抽了徐鸀茱一个嘴巴子,厉声道:“不想被拖去内狱司挨板子就闭上你的嘴。”说完赶忙朝丹颦抱歉一笑:“丹姑姑,鸀珠有口无心,现今太后正病着,就算要惩罚她,也请以后再说。”
捂住脸颊,鸀珠气地浑直颤,奈何不敢在徐荭玉面前造次,只好隐忍住,往后面退了去,不再说话。
“徐妃娘娘管教好自己的妹子自然最好。”丹颦自然不屑和徐鸀茱斤斤计较,不再理会徐荭玉,朗声对着众人道:“皇上传慕姑娘进问话,暖福宫这里走不开人,麻烦哪位小主帮忙去一趟存药房,叫一下慕禅过来。”
“让臣妾去吧。”香卿赶在其他人开口前赶忙出声道:“其他姐妹都没去过存药房,因为臣妾所居寝离得存药房近,也是认得路的,就让臣妾去叫慕姑娘吧。”
丹颦点了点头,说了句“劳烦香卿小主尽快”,便转又闪入了门。
经过一番沐浴,慕禅酒差不多全醒了,神清气爽。换上了一盈翠的裙衫,又整理了一下寝屋,这才舀了针灸的药箱,准备去澜碧宫给钱挽心做例行的针灸。
其实这段子来,慕禅闲暇时都在钻研针灸之术。除了为钱挽心治疗虚之体的曲池针灸,四百多个位地位置和起效也背得个烂熟于,除了沈澈偶尔会主动让她练针,其余却也奈何没有人可以用来印证所学。
出了存药房,刚把门锁上,慕禅就听得后传来了急急地喊声,一转头,却发现时香卿,面色焦灼,气喘吁吁,很是十万火急的模样。
“慕禅,太后她晕倒了,如今皇上传您赶快去暖福宫呢!”香卿一边小跑着,一边冲慕禅喊道。
听见“太后昏倒”,慕禅心中“咯噔”一声,脸色突然就变了,手中针灸药箱“砰”地就掉在了地上,扬起一片尘土。
不知道大家睡没睡呢?
成都连下了两夜地大雨,让人的心也跟着潮湿了起来。
希望好天气快些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