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受的压力与心里的负担到底有多大。
他认了一个杀父仇人二十多年,而且叫父皇二十多年,就连他如今的田地,都是拜皇帝所赐,这其中包含了多少的血与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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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什么都不知道,若他只是一个公主,他或许不用这么心酸,背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他偏偏是个皇子,而且是有大作为的皇子,战功赫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无人能敌,而且就连皇帝都得忌惮他三分故而才有了这样的下场。
虞初婳不敢想象,当初年幼的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而他又是怎么安慰自己忍下这一切,寻找最为恰当的时机。
光是这么一想,她心里就已经非常不好受,在不曾相遇的岁月当中,其实墨璟渊过得似乎并不比她好。
她受苦受累的是身,而墨璟渊伤的是心。
“王爷,父王若是在天有灵,看到王爷能有今日的建树,大概十分欣慰。还有母妃,想来也是不希望王爷这般挂念,将所有都揽下,让自己难过。”
虞初婳轻轻在墨璟渊的头上摸了摸,就像是哄小孩子一般,轻声细语,极尽温柔,充满了母性的柔情与光辉。
其实那么多年过去了,他并没有多难受,只是当虞初婳说出那样的话,还有作出类似于哄小孩子一般的行为时,却让他有了前所未有的感动,甚至在一刹那让他想到了年幼时在母妃怀里撒娇的模样,令他心驰神往,一时没有办法去打破如今的温存。
这样久违的感觉,是他以往从未想过的,也是他最为眷念的。
虞初婳并没有说话,只是跟男人一般也是沉默着,想要尽量去安抚人家,并不知道人家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想法,在男人难得露出脆弱的时刻,她费了好多的脑细胞去想到底要怎么去安抚一个男人。
“王爷,你真的别太难过了,想来父王跟母妃都不想看到你还在为他们的离去而感到内疚或者悲伤,他们只是换了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只要王爷的心里一直有父王母妃,那么他们永远都存在。”
虞初婳承认自己在安慰人这件事情上,技术着实是蹩脚得不行,只能是胡乱凑了一些话来说。
“更何况王爷现在还有太皇太后,还有臣妾,也不算孤单,臣妾会一直陪着王爷,不管经历何种的困难,生离死别,臣妾一定相伴。”
她几乎是将以前听过的那些话约莫想了个遍,依着葫芦画瓢,大概说了个勉强算是安慰人的话出来。
墨璟渊在听到她这句话之后,心里仅存的一些不畅快与郁闷都随之而去。
这就是他的小女人哪,居然这般可爱,为了哄他实在是费尽了所有的力气一般,这样可爱的人,怎么能够不让人心疼呢。
“嗯,你说得对,本王的确是还有你。”墨璟渊嗓音沉沉回复了一声,却依旧是不抬起头来。
虞初婳看不见他的神情,只听到嗓音闷闷的,与之前不一样,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余的情况发生。
唔……墨璟渊应该不会哭了吧……
他一个大男人应该不会窝在她的怀里哭了吧,要是真哭了的话,她应该怎么办,是要继续安慰呢,还是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表示此时有点慌张。
“王爷,你要是真的不开心,那就发泄出来吧。”虞初婳咬咬唇,也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臣妾是一定不会笑话你的。”
这话说完之后,墨璟渊倒是有点奇怪了,他怎么就需要发泄出来的,还不会笑话他?
他总算是把头抬了起来,深邃如渊的眸底将她紧紧锁住,伸手在她的樱唇上轻擦,“你说,怎么发泄出来,嗯?”
男人的指腹带着薄茧,擦在嘴唇上的时候有些粗粝感,有点酥酥麻麻,似乎将全身的感官都吸引在了那道樱唇上头。
虞初婳一半的心思都被勾走了,只能隐隐约约听个大概,并不真切,“王爷想要怎么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