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麻烦奇妃娘娘,缺人就问你娘,如今家里的事都由她做主。”老夫人是这样的,不偏帮哪个儿媳妇,看谁能力强就把家里交给谁,而邬梅名分已定,“再告诉你一件喜事,你爹要扶正你娘,日子定在三月。虽说是继室,但有圣旨在先,你娘以一品夫人当国师夫人,是要风光大办的。希望那会儿六殿下也好了,你小夫妻俩恩恩爱爱。”
兰生看向邬梅,“娘,恭喜贺喜。”
邬梅笑得有些淡,“这么大年纪还要办喜事,我觉得臊脸子,可你祖母和你爹非坚持要办,不若你帮我劝劝,自家人随便摆两桌就罢了。”
“那怎么行?当初你是随你姐姐进得门,没办仪式,如今皇上下旨封你一品,涯儿又非你不续弦,自然要好好办。”老夫人靠着邬梅坐,亲切十分,“兰生,你不但不能劝,还得帮你娘办好这桩喜事。说起来,南月府很久没对外宴客了,与各家又疏于走动,趁这回全请来热闹一番。金薇和玉蕊都要定夫婿了,让各位夫人们做媒牵线,可以好好挑一挑。”
兰生应是,“那么多喜事,看来咱们府里吉星高照呢。”
“都说当头鸿运照整年,你嫁得那么好,家里自然个个跟着好。”老夫人乐得合不拢嘴,似乎忘了自己换上这个孙女答应婚事的时候一点没当成鸿运来看。
邬梅神情仍泛冷,“娘,六殿下住进来,北院的事都要由兰生自己打理,让她早些回去安顿吧。”
“是了,瞧我光顾着说话。”老夫人扶着大丫头襄玉的手,起身又叮嘱邬梅,“你也帮帮这孩子,嫁得那么急,没教她掌家呢吧。”
邬梅道声是,送老夫人的目光有些刺亮。
兰生对她娘的观察还是做得很足的,感觉她娘今日与老夫人之间有些不对付,就道,“娘这会儿才想为女儿打抱不平,迟了。”
邬梅边走边瞥兰生,“皇帝要你冲喜,谁能说不?不是老夫人答应,也是你爹点头。”
“那是怎么了?老夫人一个劲为你着想,娘却冷着脸呢。”奇怪的是,老夫人居然就像没看见,也不恼。
“她能白白对我好吗?想让你爹纳了襄玉,你爹不肯,就让我去劝。你脸色怎么这样,昨晚没睡好?”邬梅想转话题。
襄玉是老夫人最喜爱的大丫头,十八十九的人了,早该婚配,老夫人一直舍不得,却原来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留给她老爹。
“咱们刚入府那晚去老夫人那儿,娘还说要帮襄玉找相公。那个襄玉不是坚决不嫁,将来伺候金薇的儿子女儿吗?”也因为老夫人总把襄玉夸,兰生难得记住了这件事。
“对你爹存着心思呢,不然说给别人就不嫁,如今却是半推半允装羞面。所以,看人都得看长远,人心难测。我完全没料到,还帮她说这个相那个的,找了好几户很不错的人家,又以为她真心要陪伴老夫人了。昨日你一嫁出门,老夫人就说了这事,多半也有李氏的份,那一脸得意的样儿。”
“李氏真不消停,虽然没争过娘,却打着不让娘好过的主意吧。爹不肯,你也不肯,这事成不了。”兰生淘气念又生,想自己要早嫁给李家郎,估计能有办法让李氏坐卧不安。
“你爹这会儿不肯,未必以后不肯,我又不能一天到晚盯着他,男女之间成事的法子多得是。你爹要是喝醉了,对谁都温柔细微,不然生得出那么多。”邬梅哼道。
兰生扑哧笑出声,“娘,这是当你女儿嫁了人说话就不用忌口?我昨晚趴桌子睡,啥事也没成,所以您悠着点儿。爹虽然中年了,样子真不老,女儿我不想承认,但却是属于帅爹。看我就知道了,不是说我像我爹吗?爹那双凤眼也勾人,婚前勾了一双姐妹花,婚后继续勾了一个又一个。”
“听起来,你今后也是要继续勾的?”真是越说越不像话,邬梅却觉心情舒畅不少。
“那就要看了,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兰生笑嘻嘻。
邬梅瞪起眼,“什么情况?怎么分析?你生是六皇子的人,死是六皇子的鬼,别嬉皮笑脸打歪主意。至于你爹的事,说给你听听罢了,我自有主张。”
是啊,是啊,她娘负责宅斗的,她负责宅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