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湖舟看出姐姐要掐死弟弟的凶恶脸,还算体贴,“老奶奶,兰侄女似乎为难,最好不要勉强她,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今日能上船的女子,要么就是吃才艺这口饭的,要么就是江湖人,最后就是少妇了。
“看客多是女儿家,忌讳什么?这回选花王又难得正经有意义,我说行就行。”老夫人起大兴趣了,“三人并花王,画为花魂,舞为花形,歌乐为花韵,有意思!兰生丫头。”
被点名,兰生应是。
“你这队代表玲珑水榭,赢了,柏老板另加一份赏,去吧。”简直不容分说。
柏湖舟苦笑,吩咐管事领人去,让他交待清楚规则,然后对兰生有些歉然,“兰侄女,就当哄老人家高兴,凑个热闹就是。”
兰生虽让南月凌这一手吓了吓,但镇定之后生出别念。那管事说东线,而她看到的青风箭飞得也是东线,两者或有关联。她能上船的话,可以一探究竟。而柏湖舟也说了,就当哄人开心,不会有狼嚎夜那天危险。至于输赢,发扬奥运精神,重在参与。
心思起,嘴里也说好听,“侄女不能白认了一个好叔叔,养大您的老奶奶,也是侄女的老祖母,愿上去献丑。”
朵夫人道,“这丫头是个孝孩子。”
南月凌双手抓脖子,噎到。孝孩子?
兰生无声笑着,恶狠狠拍皮球几下,拉他跟管事走了。
柏湖舟瞧瞧老夫人。
老夫人瞪他,“瞧我干什么?”
“人够委屈的了,明明是长女,一出生就让您一道懿旨弄没了大小姐的名衔,因大人之间争强离家多年。好不容易回来,却少不得要受嫌气。都待南月女儿仙女一般,让她干看着怎么好过,所以我才认她侄女的。”柏湖舟叹气。
老夫人不回应,但和朵夫人说闲话。
领着兰生和南月凌的管事说花王会的比法,“三人一队,分东船西船,行到水阁边为终点,先东后西的展才顺序,你们是第五队。面要朝南,因为客人们坐朝北。画是必须的,主题为花。歌,舞,乐三者择二。画会送到客人们那儿评选,然后船行岸廊边,客人们会对喜爱的队掷花簪,以花簪数最多为胜出。”
怪不得泫冉问她要花簪。她如今成了参与者,可以光明正大找到不投他的理由了。这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在岸廊边走,见那些小小凸出的廊室里香衣丽影。湖面明亮,廊室昏暗,里面看得清外面,外面看不清里面。兰生一边赞叹柏湖舟的别出匠心,一边想这些大胆受邀的女子们之中也许有几个可交往的朋友。
湖小,到上船的桥头用不了几步路,管事指着一棵柳树边说就是那儿。然而,本该有个天玄道的弟子在,此刻却无人。
管事再急出一脑门汗,想他负责的这队怎么竟是麻烦。正擦汗,眼尖看到一道推完船才直起的影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转,笑得有些奸,立把人喊上来。
影矮人高,柳树上的灯笼把他照亮,冰山的表情冷石五官,穿得苦力短衫扎腰,脚上一双草鞋。这座销金的水榭难道对苦力有外貌要求?
“柴鬼,老板说了,这队由我们玲珑水榭自组。你不是深更半夜爱摆弄那只破鼓铃?本管事给你个表现的机会,输了揍死你!”管事一转头对着兰生却摆大笑脸,“小姐别看这小子粗手笨脚,还是挺能干的。人定下来,我得赶紧回了大管事去,您觉得呢?”
“管事心里拿定主意的事,何必再问我?跟你老板交待得过去就行了。”兰生冷笑。
管事听在耳里不对,可那边起锣了,也不能好好咀嚼其意,快步走开。
“找个干杂活的给我们,欺负谁呢!”南月凌贪奖赏,那个天玄道掌门亲传弟子名额的奖赏,所以打心底是想赢的,可他往另外两堆人群一看,哎呀缩到兰生身后。
兰生虽没有输赢计较,奇问,“干什么?”
“我不比了。”他的脑袋让兰生带傻了吧?怎么会想到画技压人?
兰生拎起他耳朵,这小子欠揍,“刚才是谁说豁扑丧?现在后怕,晚了。”
“我看到伯炎大师了。”看兰生一脸不知大画家的白痴表情,南月凌急着朝前方努嘴,“他的画一幅百金都有人抢着要。眼睛长脑袋上的小孩是他儿子伯喜,帝都神童,和我同岁,琴棋书画无所不能。”没法比。
兰生看过去,什么伯炎伯喜她不认识,但小胡子三皇子太有名,不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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