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处理完镇盒,他面容缓了缓伸手把我拉起来,开口就道:“潘子,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
“啊……是。”
吕丈这次的警告我并没有觉出什么特别的不舒服,他这么说正好省得我再尴尬地越描越黑了。我口才不好,也说不清楚刚才为什么会情绪失控。而且那感觉实在太差,我可不想再感受一次了。所以吕丈如此说之后我也就老实答应,但愿他不会深究。
最后这一幕小先生和钱九刚好看见,他们见我们没打起来,镇盒也顺利埋了下去,皆是松了一口气。
吕丈起身不多说一句废话,最后瞥了我一眼。既然没有别的事了,他也该回到营地处理一下雨后的麻烦。转身回走,与小先生打了一个照面,两个人互相都深深地对视了一瞬,意味不明。
小先生笑容淡淡,对吕丈点点头,他们皆不说话,虽然气氛还是那么诡异,但是至少现在不会再冲动爆发了。
此时阵雨已停,吕丈也走入黑暗中,我甩了甩手望着剩下的两人一时词穷:“呃……”
“潘子,你这怎么比我都冲动了?这么危险……刚才那个吕丈没难为你吧?”钱九走到我面前用拳头顶了顶我肩膀,脸上挂着一丝担忧。我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小先生在场我也不好跟钱九细问什么,就对小先生呵呵笑笑:“那个,小先生,不好意思啊……这镇盒呢已经放回原处了,我也不懂会不会有危险,您也别跟吕……营长一般见识了。我们先回去了。”
钱九同样客套了几句也往回返,小先生盯着我始终在笑,笑得我心里略发毛,可也道不出什么。只得勉强保持着表情与他擦肩而过。
路过小先生身边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风刮的错觉,我恍惚听见小先生低声念了一句“谢谢”。
我们离开之后,剩下便是小先生自己来收尾了。
可经过这半宿,我的思绪又被带动的混乱起来。
在院子里的事情终是告一段落,虽然是以非常微妙来收场,但是总归了解了危险的一种来龙去脉。
可这几个人之间关系真的很怪异,今次是隐抑了下来,往后会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估计不会这么简单就结束吧……
因为争夺,还没分出个结果……
走在回村长大院的路上就不必原先那样偷偷摸摸的了,我和钱九并排,在他说话之前我先开了口:“九儿,小先生讲得传说你信吗?”
“……信。”钱九虽然顿了一下,但是回答的非常肯定,“潘子,我家的情况你们也知道,对你们来说信其有信其无的事情,我却都是信的。而且小先生说的……极有可能确有其事。者阴山这片的传说,基本上都逃不过这个故事,即便真没有那么玄乎,那么那个院子的危险程度,也是我们不能触及的。”
钱九的态度很严肃,平时他都是急性子,但是每每遇到这种事情他总是我们当中最稳重的一个。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比较赞同的,那个院子的诡异我已不是第一次见了。如果它是有这样一层背景的话那就解释得通了。
我们两个再没有过多的交谈,一路摸黑回到村长院子里时,因为突然的降雨,很多在外面露宿的战友们,都被浇了起来。吕丈早我们回来一会,此刻正在指挥调动。我心里还是别扭,不愿意再跟他有什么交流,就跟钱九贴着角落偷偷摸摸回到了屋里。
这么大的动静五头儿和大贵当然是被惊醒了,见我们两个人进来,五头儿冲上了就是一人一拳:“丫的,你俩他妈的上哪儿去了?!”
我和钱九堪堪躲过,立马就想逗他一下:“我们尿急,这不让雨给堵茅厕里了……老五……”
“卧槽潘子你丫骗谁呢?!”
钱九憋着乐,先进去和大贵解释,五头儿把我堵在屋外,跳着脚的要骂我。看着五头儿这么真实的,如此气呼呼的样子,我一直紧绷的神经似乎也松懈了下来。
“停停停,进去说,进去说。”
我怕五头儿声音太大引来外人,就接下五头儿的拳头,结果瞬间就“嘶”的抽了口凉气,沾满泥土的手掌传来伤口开裂般的疼痛。
看我龇牙咧嘴的,五头儿也不急着追问了,等他低头看清我手上的情况后,那表情绝对又想开骂。但还是竭力忍住,一下把我推进屋里跑出去找人去了。
我看了看虎口的位置,在脏脏的泥水渍间,已经有些许的红色殷过了纱布。直觉告诉我,这样的疼痛……估计是真的二次开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