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封人物密函平放在桌面上,罗列一排。
读完三封密函的王启年,脸上出现了一些愤怒,他看向了对面的费介,“我记得,李寻欢与我说的那些个江湖快事儿,我只告诉过你,你居然把他的情报也罗列了出来,大人您什么意思?您怀疑李寻欢和百晓生说书人是一伙的吗?如果李寻欢知道,我把他给我说的话,给你说了,我的脸往哪儿放?我说我出卖了他吗?你把我对你的信任,当成了你的差事业绩,你是想让我王启年背上出卖朋友的恶名吗?”
费介不去看王启年的眼睛,而是盯着桌案上的情报,“我只相信情报,不相信感情,你太过感情用事了。”
“这不是感情用事。”王启年纠正道,“我这是大意,我太高看大人您的人品了,我以为您会为李寻欢说的那些个得意江湖事儿快哉一笑,谁知道你居然拿笔偷偷记了下来,还总结出来李寻欢是他吗一伙的,我真不知道大人你是不是搜集情报搜集出来后遗症了,我和李老板那只是萍水相逢,随口多说几句话,你就不分青红皂白,不分真假是非把李老板给我说的那些个江湖话记录下来,还和这江湖恶客的说书人,野心勃勃的百晓生罗列一谈,大人,您可真是够小心的了!一个臭开酒店的,能和这两位神仙人物媲美吗?”
面对王启年的冷嘲热讽,费介的态度出奇的平和。
费介一手抚着茶杯,一边缓缓道,“说完了吗?”
“没有!”王启年指着费介,“以后,我不会把我私交的那些事情给你讲了,你太城府了,亦或者说你太心机了,朋友之间酒后闲言到你这都成了推理百晓生的情报关键,呵呵,这情报工作做起来怕是真的父母不认,兄弟不看,绝情绝冷啊!”
费介不急不缓的道,“监察院规矩第一条,情报不漏双亲,赏罚不论姊妹,你不记得了吗?”
“呵呵!”王启年笑了起来,“好,好一个情报不漏双亲,赏罚不分姊妹,说得好,咱收集情报的,就应该这么做,哪怕父母是逆贼,只要情报得到,手刃父母,手刃兄弟,对不对?”
费介看着王启年激动的面庞,平淡无波,“本该如此。”
“我做不来这情报!”王启年拍着桌案,“这监察院的活儿,我干不来,回头,我找老头子辞了这一身袍子,从此浪荡江湖,当一个游侠儿,不比在你这监察院当个情报收集机器木头人强吗?”
说到这,王启年恨恨摔门离开。
费介看着远去的王启年,深陷的眼窝里,没有怨恨,也没有愤怒,只有平淡如水,古井不波。
费介年轻的时候,脾气比王启年要爆的多。
那个时候,他把义气看得比性命还重要。
可是到头来,才知道那些所谓的江湖义气,只是说说而已。
王启年还年轻,他相信那个江湖梦是真的,他江湖义气是真的,这没有错,等他认识到那些是假的后,就会回来了。
自己当务之急的是,处理这三封密函。
百晓生,说书人,李寻欢。
三个人的档案上有惊人的雷同点。
先说百晓生与说书人,身份未知,来历不清,而且一鸣惊人,图谋甚大。
再说说书人与李寻欢,二人口述的那江湖潮儿,大侠高手,都是自己听都未听过的,而且内容惊人雷同。
这其中关键人物就是说书人。
按照费介分析情报的经验,只要剖析出来说书人的身份,那么其他二位百晓生和李寻欢的真实身份就会浮出水面。
说书人,虽然有诸多人见过,但是真正与其交谈的只有郝掌柜,他的来历,也只有郝掌柜知道。
他一声喝出,镇压全场,说明内家功夫已经到家了,按照江湖品流划分至少五品靠上!
江湖上,五品之上的二流人物那都是可圈可点的,他却籍籍无名,这一点就说明,说书人很有可能不是庆国人,很有可能是外来户。
只有外来户的高手,才能够修为这般高,名声不显。
既然锁定了对方是外来人,那么他们外来是哪个方向来的?来了庆国,又意欲何为?
费介熟知北齐南庆,这其中高手来历多的地方无外乎,大雪山,西胡,南诏,东夷。
其中,大雪山之客要来应该是先去北齐,才能到庆国,他这般高手如果到北齐,怕是第一时间就被北齐高手发现了,所以排除掉大雪山方向。
西胡之人虽然可以直接进入南庆,但是要穿越左右金帐,这个地方,监察院和庆国边军严苛把守,五品高手若是要来,定会被发现!
那么就剩下了南诏和东夷!
南诏朝南,归建州一带管辖,见周年方面很是混乱,武林倾轧严重,他们那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就能闹很大动静,因此这人应该不是南诏来的。
那只剩下了东夷城。
东夷作为是个方面里最有可能的高手之地,有诸多嫌疑成分,比如说剑庐,四顾剑,修剑圣地。
可正是因为如此,东夷武者在外,基本上有个标志,那就是出门必然配剑,不带剑,他们吃饭都不会香甜。
而面前的说书人,李寻欢,百晓生,没有一个是带剑的,这怎么可能是东夷城的人!
那,他们是来自哪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