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撑着拐杖轻笑道:“你这语气,好似做坏事的人是我一样。”
江洛一冷笑不语。
男子叹了口气,状似无奈的笑:“你莫名其秒给我扣了这么一顶帽子,总得给我一个说服我的理由吧,为什么觉得是我,万一我只是在附近散步的无辜人呢。”
江洛一扯了扯嘴角,不咸不淡的说:“没事跑到荒山野岭散步,您的兴趣还真是独树一帜。”
“我自小就喜欢亲近这些野生动物,喜欢在山林里溜达。”男子一本正经的胡扯,他低头摩挲着手里的拐杖手柄,“在说了,也没谁规定不能在深山里散步啊。”
江洛一针锋相对的说:“麻醉枪的型号和那天赛场上的一样,如果你说这是巧合,那么还请你以后离他远一点,我会把他带走,以后绝对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
男子微微抿唇笑了一下,眼睛亮亮的:“那你又凭什么觉得现在的你,有本事保护他呢。”
“现在的我的确没有足够的力量保护他,但是,即使是这样,我也会拼尽全力试一试。”江洛一缓慢的说。
男子摇头:“自己病得都快坐不住了,还想着保护别人。”
江洛一伤口已经发炎,高烧未退,脸色异样的苍白,脚踝和肩膀的伤势不轻,绵延着的疼痛使她额头一直汗涔涔的,半长不短的头发略有些蓬乱,几根发丝软软的的贴在汗湿的鬓角,看起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她无所畏惧的一淡淡的笑了一下:“多谢关心,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要死不了,就能坐得住。”
“你不必紧张,我既然知道了他的最佳用处,不到万不得已,自然不再会对他做伤害他的那些事。只要你能保证让他听我的,为我所用,我自然也不会亏待他。”男子抱着胸歪着头冲江洛一笑,一副无害的样子。
“呵,”江洛一冷笑一声,“他是一个人,并非一只宠物,一个玩偶,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有他自己想做的事。没有人能强迫他做他不喜欢的事情,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可以。”
男子眼底的笑意短暂的消失了一瞬,他摇头叹息道:“你现在可能不太清醒,我们以后再谈。”
江洛一按了按疼的发酸的鬓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并未答话。
心里琢磨着眼前这个人的身份,她只猜到了他是鸟兽场的人,可是如果说单纯是鸟兽场的人,又怎么会只身一人出现在大荒教院的范围,还有赤瞳,如果他属于鸟兽场,又怎么会长期居住在大荒教院附近的阿罕尔山上。
江洛一头脑发胀,想也想不明白,持续的高烧让她恍如置身梦境,她仿佛看到一片赤红色的绸缎,接着天旋地转,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回到了七区自己的房间里,她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几秒钟后,迟钝的身体才发出疼的信号,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麻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