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位来偷会情郎的小姐原来就是殿下……”
房间里,大家都极力地憋着笑。慕长安无奈扶额:“你们想笑就笑吧,这么憋着我都替你们难受。”
裴夏到底是姑娘家,还矜持点只抿了下嘴,卫九都直接笑出声来了。
“殿下怎么会来陔州?”玩笑过后,裴夏还是很吃惊的,“这幸亏是碰上我,要是换了别人……”
“换了别人我刚才就不出声了。”卫八偷瞟了眼自家殿下,自上次在临茨县跟裴夏一起查案以来,卫八能隐隐约约感觉到殿下对这位裴姑娘有些上心,与其绕着弯去打探,不如把人弄到眼皮子底下看着不更好么?虽然进门的时候被龙统领瞪了一眼,可看殿下的样子明显没有生气嘛!
“我来陔州是为了寻访一位故人。不知裴姑娘怎么也会来这里呢?”慕长安确实没有生气,但是心里很是警觉,他们前脚刚到沛陵,裴夏后脚就到了,到底是凑巧还是跟来的就不好说了。
裴夏心里也明白,慕长安这会看起来很和气,可是如果她今天不把这件事说清楚,慕长安下一刻就可能翻脸,毕竟她还不算真正取得了慕长安的信任,而她现在又握着慕长安的大把柄。
好在她还真不是跟着慕长安来的。
“我来这边查一桩案子,因为目前证据还不充分,曹大人只是叫我独自前来私下查探,这里是曹大人托我递交给朋友的书信。”裴夏拿出曹炎章给沛陵县主簿张源的信,龙峙接过来打开细读过之后,对慕长安点点头。
慕长安稍稍放心,笑着说道:“那可真是巧了。裴姑娘来这可是为了找住处?既然大家都是熟人,就委屈裴姑娘在这住几天了。”
言下之意,就是要监视着裴夏。对此裴夏倒是没什么意见,她本来也是要找地方住的,而且这对她来说还算是意外的收获。经此一事,想必慕长安对她的戒心能大大降低,她连慕长安擅离封地的事都没给他捅出去,还能想怎么害他呢?
“殿下客气了。曹大人派我只身前来,我正怕会出篓子,既然遇上了殿下,大概也是老天保佑,不知可否向殿下借个人手?”
裴夏查案思路清晰,行事果断,慕长安时见识过的,又怎么会因为孤身一人就畏手畏脚怕出篓子呢?这番话说的弯弯绕绕,不过是一个意思:我公务在身不便一直留在客栈,你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一个人跟着我。
裴夏这样坦荡,多半出现在这里确实只是巧合。慕长安心情舒畅很多,便觉得裴夏这姑娘越琢磨越意思,心思玲珑,进退有度,有趣有趣。
“也好,便让卫九同你一起去好了,万一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
裴夏谢过慕长安,当晚各自休息。
第二天,裴夏带着卫九先去了沛陵县县衙找张源。
张源同曹炎章年纪相仿,生得浓眉大眼。他看完信颇为感慨:“我与曹兄京城一别,已有数年没见了,甚为想念啊。没想到曹兄如今已升至邱州刑狱司公事了,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是曹兄让你来的,你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我定然全力助你。”
裴夏行礼道谢后问道:“我正查一桩案子,死者死亡的地点在一座山上,离这边的老树村比较近,我打听到老树村关于那座山有个山神吃人的传说,不知道张大人听说过没有?”
张源愕然:“还有这事?这我倒是没听说过。”
裴夏想了想,刘家村那个婆婆说是二十多年前的传闻了,张源来沛陵县应该是这几年的事,没听说过也是正常,于是又问道:“那二十年前老树村可有报过失踪案?”
这个张源倒是在沛陵县的卷宗里看到过,有些印象:“我记得是报过几起,你等我去给你找找看。”
张源去府衙存放卷宗的库房里翻找了一阵,拿出一本簿子,匆匆浏览了一遍,对裴夏说道:“还真有,天和九年、十年、十一年,连续三年都报过失踪,一共失踪了五人,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少年,按上面记载一直没有找到人。”
裴夏向他要来卷宗,抄录下失踪者的信息,不放心又继续问道:“只有这些吗?老树村那几年还发生过别的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