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月灵白‘露’是薛隐最后的希望。她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題,毕竟薛容死去太久,复活的可能‘性’不太大。但每每她一想到此,就觉得头痛‘欲’裂,便不再继续往下想,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便好。
如今,沈彦当着她的面问出这个问題,让她根本无法逃避。想了又想,终是闭口不言。小七爷心思细腻,见她回答不上來,便换了一种方式发问。
“这样,我來说,你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
话音一落,沒等薛隐同意,沈彦就紧接着道:“你之前也说过了,除去龙血草不算,这普天之下就只有紫殊风华和月灵白‘露’能有起死回生之效。然而紫殊风华已经被木头服下了,所以你唯一的希望就只有月灵白‘露’了,对是不对?”
薛隐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听到这,只好点了点头,表示默认。
沈彦微微一笑,甚至满意。继续道:“你自己最清楚,你师傅死去了多久。要不是你坚持用‘药’物替他维持尸身不腐,怕是这会儿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了。我明白你们师徒情深,所以我问你,如果月灵白‘露’开了‘花’,但仍然救不活你的师傅。你是打算好好厚葬了他,还是继续就这么浑浑噩噩的活下去?”
薛隐回答不上,如此现实的问題,她早就知道会发生,但却从不敢认真去想。
沈彦也不为难她,伸手覆上她的头,轻轻‘揉’了‘揉’。“换个立场去想想,如果你师傅在天有灵,会希望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么?一个人躲在这深山老林里,每晚都无法入眠,‘浪’费你大好的青‘春’年华,去等待一个根本不会实现的结果。”
薛隐怔了怔,一时恍了神。不过很快就恢复过來,一下拍开沈彦的手,一句话沒说就跑开了。沈彦站在原地轻叹一声,心里似乎下定了决心。
当天夜里,沈彦死皮赖脸的跟着薛隐一起去了后山山‘洞’。薛隐坐在棺材边一个劲跟薛容说着关于沈彦的坏话,小七爷双手抱‘胸’站在一边,好脾气的竟一个字沒有反驳。
说到最后,薛隐终于不在嬉笑,脸‘色’一柔,温婉道:“师傅,你在等等。我昨天去看过月灵白‘露’了,它已经打了朵,就快开‘花’了。你等着我,等我摘下把它入了‘药’给你服下,你就能和小隐团聚了。”
听到这,沈彦终于听不下去了。‘揉’了‘揉’眉心,叹气道:“你们根本不可能团聚!自古多少帝王寻找长生不老,起死回生之‘药’,你见着他们哪一个复活了么?别傻了,你师父要是在天有灵,不会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不,不会的。”薛隐摇着头,完全陷入了‘迷’障。“师傅一定会苏醒的,他那么疼爱我,绝对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
沈彦见她根本听不进去,干脆走上前一把拽过薛隐的衣领,把她扯到薛容的附近。厉声道:“好好看看,给我看清楚了!你仔细看看他这副样子!你是学医的,你该知道你的草‘药’只能维持尸身不腐而已,你师父的五脏六腑怕是早就坏了。你要是不信就拿把刀剖开看看,他要还是好好的,你就把我给开膛破肚解恨!”
说着,沈彦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薛隐。薛隐缩着身子,下意识的去躲避。沈彦也不勉强她:“你不敢?好,我來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