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是宁静的,海风轻拂,连海涛声也出奇的轻,似乎怕吵醒熟睡中的人们。
海面被大雾覆盖着,而天则覆盖着大雾,远远望去,只看到灰蒙蒙的一片,水天一色,分不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黎明前的黑暗渐渐退去,海天之间透出一抹亮光,像是点燃的火把,燃烧着深蓝的海水、灰色的云絮。
渐渐地,整个东方的天空都被燃烧得红彤彤的。这是黎明的曙光,太阳从大海的寝宫冉冉升起,海天之间顿时光辉璀璨。
在平静的大海中,有几只小船在游荡。大海像贤慧的母亲,用双手轻轻地将小船托起,送向远方。过了一会,大海上绽开了万朵浪花,在太阳的照射下,闪着金光,忽隐忽现,像束美丽的焰火。
平静的大海是一个蓝色的世界,无风无浪,心平气和。而又有谁知道这平静之中隐藏着危机呢?
“咻!!!”
海面上突然出现一道白色的身影,那人站在海面上,乌发束着白色丝带,一身雪白长衣。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眉长入鬓,细长温和的双眼,秀挺的鼻梁,白皙的皮肤。
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落下的几缕乌发中。英俊的侧脸,面部轮廓完美的无可挑剔。
却不是谌龙,又是何人?
谌龙看前方遥不可及的桑海城,自语道:“古人云:山中无岁月,一梦已千年。也不知道我在这海底呆了多久,也不知道小虞她怎么样了,还有雪女她们。”
说罢,谌龙身影再次消失在海面上。
沙滩上,一名扎着一头黑黑的秀发,身穿一身暗色吊带战斗装的女子站在沙滩上。吊带在她脖子后面打了个结,有两条正蓝负黑的飘带挂着。手上戴着一个暗色的护腕,护腕上刻画着一些暗花,护腕结尾做了一个芒型花瓣的花边。
一身暗色战斗装充分体现出女子属于暗杀型的战斗者,暗花则体现出女子内向神秘的性格,蝴蝶花纹的腰带,更体现出女子的柔美。
女子静静地看着海面,海风吹着她身上那两条正蓝负黑的吊带,与那一头秀头,整个人上去十分憔悴,面无血色,也十分消瘦,但女子却坚定不移地站在那里。
这时三名渔夫从沙滩上路过,一青年渔夫道:“这女子是不是着魔了?”
“谁说不是呢?每天天还没亮便来这里站着,好像在等待观望着,这一站就是一天呀,晚上很晚都还舍不得离去。到现在,算算日子,已经有半个月了吧。”一老年渔夫叹息道。
“想必是心爱人出海常期未归吧,真是个疼情女子。”
“唉!可怜了这么漂亮的姑娘,也不知道谁这么恨心,竟然忍心让一个姑娘家天天在这苦等。”
“走吧,走吧,小心惹事上身。”
“走走走……”
几人走后,女子好像根本没听到几人的谈谈一样,依然一动不动地站在沙滩上,困倦的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海面,生怕错过什么一般。
深知身在情长在,怅望江头江水声。
“小虞!”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闪现在沙滩上,心痛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憔悴的女子,心中有股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石兰扭头往旁边看去,一下子就对上了谌龙饱含愧疚和疼惜的双目,她脑中一懵。
这一刻,她痴了,傻了,呆了,脑中变得空白一片,视线之中,就只剩下眼前谌龙的身影。随之,就连他的身影也变得雾蒙蒙的,视线开始模糊,并越来越模糊,两行清泪流划过脸庞,直到眼前的世界再也没有了色彩。
巨大的冲击面前,她就这么直接昏了过去,谌龙眼急手快,立即闪过去抱住她。
看着怀中昏过去却更加的我见忧怜的佳人,谌龙心中更加的惭愧与痛怜。
抚,摸着石兰苍白憔悴的玉脸,擦拭着石兰脸上留下的泪痕,心痛道:“傻瓜,你怎么这么傻!”
其实,以谌龙现在在实力,先前那几名渔夫的话,都已经一字不差地落入他的耳朵。当知道石兰在自己离开后一天到晚在这里等自己,谌龙心中就充满了愧疚与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