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愣子愣起了眼睛,还顺手抄起了秤杆边上的小秤砣放在了口袋里,“打就打呗!最坏的可能,也就是把手筋脚筋还给他们,难道还能认怂不成?”
看着二愣子把秤砣放进口袋里,赵敬东觉得有些多余,笑着问道,“那么小的秤砣,打起架来会有用吗?”
二愣子回道,“找不到趁手的家伙,他们人多,用这个先放倒他一个,再抢下他的家伙,不就有用了?”
赵敬东想了想,回道,“那可不行,我们是来和谈的,既然是和谈,那就该有和谈的诚意,你兜里揣着家伙,万一别人搜起身来,你该怎么解释?要不……你就先别进去了,真要有事,我再招呼你?”
二愣子瞪圆了眼睛,“东子,你啥意思?干嘛要让我留在外面?……哦!我明白了!”
二愣子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赵敬东很奇怪,“你明白了啥?”
二愣子笑起来,“你是怕我不听你的,会胡乱说话给你添乱,要不然,你就是担心着我打不过他们,给你丢脸。”
赵敬东苦笑了笑,内心里是真心服了这个愣兄弟。
赵敬东想了想,回道,“高畅哥,我不是这个意思,这里毕竟是陈延泗的主地头,凶险可不比在市场里,万一闹将起来搞不过他们,我觉得一个人脱身要比俩个人便当些。”
“逃跑?”二愣子反问了一句,却也立马领悟过来赵敬东是在担心自己,但嘴里还是不满意的嘟囔起来,“还没进去打呢,就在想着怎么去逃跑!”
赵敬东当然没有想过真去逃跑,只是心里面确实是有着担心。
赵敬东知道,这次谈判的有些不太明朗,风险极不确定,万一说僵了真打起来,凭借自己的身手,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可二愣子跟自己却不太一样。
二愣子虽然勇猛,可身手毕竟差了很多,一对一二或许可以取胜,但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头,真打起来,还不知道对方会有多少人,万一对方人手太多自己却被人缠住,就会分不出身来照应二愣子。
还有一点,这二愣子虽说身手不如自己,但他若是犯起了愣性,心肠只怕比自己还要凶狠,假如发起急来在打斗中伤了人命,那自己该怎么去跟高欢交代?如其这样,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进去,也好随机应变,就算真有什么不测的事情,自己也可以一个人担待下来,也就不用担心着高欢会伤心。
可这番话赵敬东却不好跟二愣子明说,怕说出来二愣子会更加发楞,正犹豫间,二愣子却忽然开口了,“东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咱俩是兄弟,既然是兄弟,那咱俩就得生死与共,不敢说有福同享,但有难,就一定得同当,你若是一个人去闯风险而把我留在这里袖手旁观,那从今以后,咱俩就不再是兄弟。”
“可是……”赵敬东还想做些努力。
二愣子笑了笑,打断道,“东子,你尊重着我叫着我哥,也是在真心替我着想,这一切我都知道,在我心里,我早已经把你当做了亲弟弟,就算为你送了性命,哥也愿意,我现在想说的是,从今以后,每逢大事,你就别再当我是你师哥,而是你手下的马仔,行不?”
二愣子说的很动情,也说明了他内心里的无比坚决,赵敬东想了想,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便就依了他并着肩一起走向了不远处的“炎黄游戏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