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宫明亮的廊道内,洛伦正在向前行走时,看着亲叔叔恩佐迎面而来。
二人对视,洛伦停下脚步,脸色非常难看地说道:“……我一直很尊重你,但你的行为,更像是个卑劣的小人!”
恩佐脚步不停,一边往前走,一边回道:“我只是在纠正你的错误,王子殿下。”
洛伦站在原地,扭头看向恩佐的背影,攥着拳头说道:“你想过吗?总有一天,我会成为国王。”
“但你现在还不是……。”恩佐头都没回,背影潇洒,快步消失在了走廊内。
……
洛伦来到父亲的卧房门前,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虽然已经二十五岁了,但每次面对卡昂时,都会紧张到手心冒汗,呼吸急促。
调整了一下情绪,洛伦推开了房门,迈步走进了室内。
窗口旁边,卡昂坐在椅子上,正低头看着自己的通信器。
“父王!”洛伦弯腰喊了一声。
“走近一些。”卡昂头都没抬地回应着。
洛伦吞咽了一口唾沫,硬着头皮迈步上前,弯腰站在了卡昂旁边。他虽然是直立着的,但双眼却根本不敢看父亲的脸颊。
“是你下令绑架超管局的副局长吗?”卡昂低头问道。
“是……是的。”洛伦额头冒汗地回应道:“但我这么做,也是因为超管局几次……!”
卡昂抬起手臂,指了指自己脚前的位置:“跪下。”
洛伦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咕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地说道:“父……父王,脏体们杀害了我们卫队团的大量士兵,弗洛也被重创了。警事厅那边也有了初步判断,他们怀疑,童战的反应,以及绑架乔安叔叔的黑袍人,都是超管局暗中指使的……可我们现在根本无法找到这些人,联盟方面也给予了我们很大压力,我们只能通过控制超管局的副局长,来找到线索……。”
卡昂缓缓起身,从墙壁上取下了很多年未使用过的马鞭,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儿子,轻声问道:“用高尔夫球杆,去爆头警务部门的最高领导,也是你必须要做的吗?!”
洛伦听到这话怔住,抬头看着父亲:“他……他……!”
“啪!”
卡昂突然出手,一鞭子抽在洛伦的腰上。
洛伦疼得闷哼了一声,身上华贵的西服直接被抽开,猩红的皮肉漏了出来。但他依旧忍着强烈的痛感,双手抓着地面上的毛毯,一动不动。
“我的苍老,让你渴望王位的内心,再一次悸动了是吗?!”卡昂愤怒至极地吼道:“是谁给你出的主意?又是你那个愚蠢的母亲吗?!”
“不,父王,我绝对没有……!”
“康姆哪怕就是愚蠢得像一头猪,他也是我的人!”卡昂攥着鞭子怒骂道:“除了我之外,没有任何人可以动他!!”
“啪!”
鞭哨声在室内响彻。
“在我还没有躺进那该死的棺材里之前,你就只是王子!你没有任何资格替我行使王权!!”
“啪!”
“你要明白,你是我的儿子,是耶拿王室的王子,不是你母系家族可以肆意操控的傀儡!”
“……!”
卡昂鞭挞洛伦时,是毫不留情的,他每一鞭子都是往死了抽,就像是在用酷刑对待自己的敌人。
洛伦对于父亲的恐惧,正是来源于这种频繁发生,且抹杀一切尊严的“教诲”。他从小不知道挨了多少次这样的毒打,以至于他看见卡昂就会心生畏惧。
是那种发自心底的害怕,是终身无法克服的阴影。也正是因为这种“教诲”,洛伦在做出一些决策时,才会那么犹豫,他内心也升不起一点想要反抗的心思。
对于王权而言,畏惧,远比尊重要更实用,更有效。有说伴君如伴虎的,但却没有说,王权要以德服人的。
“父王,我知道错了……我发誓,永远也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洛伦整个人已经被抽趴了,但却不敢闪躲,只用言语求饶。
“你这该死的……!”
“咣当!”
话还没等说完,洛伦的母亲,卡昂的王后,发型散乱,面色涨红地从室外冲了进来:“你这个该死的疯子!”
她叫卡戴珊,保养得极好,看着也就是三十岁出头的样子,但实际上她已经四十二岁了。
卡戴珊刚才置身于“战场”,此刻来得太匆忙,甚至连裤衩都没来得及穿。
“滚开!你这个疯狗!”卡戴珊披散着头发,一把推开了卡昂,愤怒至极地吼道:“你再敢打我的儿子,我就向你宣战!”
卡昂气喘吁吁地打量着她:“你这是刚从床上走下来吗?”
“放屁,你这蠢货!”卡戴珊扶起地面上的儿子,咬牙切齿地吼道:“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再容忍这种事情发生了!”
“你能做什么?用永生计划复活你的父亲,在来一场权利的争夺战吗?”卡昂扔掉了马鞭,耸了耸肩膀说道:“再来一次,你还是会嫁给我,被我骑在夸下,像一条听话的狗……!”
“你从来都不是一位骑士,只是个满嘴污言秽语的蠢驴!”卡戴珊看向儿子鲜血淋漓的腰部,回头吼道:“该死的废物们,扶着你们的王子去看医生!”
一群佣人冲了进来,搀扶着洛伦率先离去。
卡昂看着洛伦的背影,不容置疑地喊道:“你要在两天内释放那位局长,理由要合理,过程不能尴尬,更不能和赤区形成对抗谈判。我还要和他们的领导坐在一块喝酒呢……!”
“是的,父王!”洛伦意识模糊地回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