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林云伸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说,“不要把别人犯下的错,当成是你的负担。”
苏蕤对他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没事。我就是怕老四钻牛角尖,要是她出了什么事,范阿姨定然会受不了。”
两人回到家,苏蕤去看苏葳,林嫂却说,“苏葳出门了,说是朋友请客吃饭。”
苏蕤很诧异,道,“有说是谁请吗?”
林嫂道,“没有。就说会早些回来的。”
苏蕤想他身体已经恢复,出去走走也好,就没有打电话过去详细询问。
这是一家小园林,襄海带着苏葳开车过来在一个有些隐蔽的停车场停下车的时候,苏葳还在疑惑,“你不是说吃牛肉馄饨吗,怎么到这里来。”这里一看就不是开牛肉馄饨店面的。
襄海道,“牛肉馄饨,也有好有坏,带你来吃好的,你还有话说?”
苏葳道,“其实我对吃的又不挑,在热闹的地方吃一顿,才有感觉嘛。”
襄海勾着唇角嗤笑了一声,没应。
苏葳知道他的意思,就道,“你看你,在自己不认同的地方,总这样阴阳怪气,你好好和我说不行吗。觉得我的想法很土鳖,是不是?我本来就是个很土鳖的人,交不起你这种高贵朋友,那你自己高贵去,请我吃什么饭。我还懒得出门呢。”
襄海被他的直言直语说得脸色很不好看,但却没有发作,说,“我在这里吃到了好吃的牛肉馄饨,带你来吃,你这么唧唧歪歪,比个娘们还不如。”
苏葳道,“我艹。劳资就比娘们不如,你怎么着。娘们也不一定就差。我姐就挺好的。”
襄海黑着脸朝他瞪了一眼,“你姐就是个阴阳人吧。”语带嘲讽。
苏葳也瞪向他,“阴阳人怎么了,阴阳人不是人吗。我知道你为什么总逮着这一点说我姐了,而且还让记者去害他,那根本是你嫉妒他吧,你嫉妒他的好,想要诋毁他,但找不到他的别的缺点,只好把他出生时候带出来的病拿在别人面前翻来覆去地说。你说你也是个不错的人,我看你家世不错,挺有钱的,自己又有学历,还是S政法的研究生,你上次炒股不是还赚翻了吗,自己也有能力,怎么就嫉妒我姐呢。这根本就是你对你自己太没信心了。”
苏葳这话就像一支利箭,从襄海的前胸射入,后背射出,让他恨不得狂吐几口血,但他却没法吐,一向惨白的脸色都胀成了猪肝色,朝苏葳怒气冲冲地吼道,“你给我滚下去。”
苏葳却不滚,只是贱兮兮地看着襄海,甚至还伸手揉了揉襄海比以前稍稍长了点肉的脸,说,“你看你,比我还大一岁多,怎么这么幼稚呢。是朋友,我才这么费心思地说你,要是是别人,我都不说的。”
襄海一把甩开了他的手,道,“你不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苏葳就道,“其实我姐也经常用这句话来说我。你上次把我打成了重伤,在医院里受了一个月的折磨,现在有时候都还头疼,我也可以不在乎,可以原谅你,哥们之间,也有打架的时候。但是,你害我姐那件事,我可没法说不在乎就不在乎。我家里父母都没了,就剩我姐和我,我是家里的男人,合该我护着他,但我不仅没做到,而且还是我的好朋友害了他。你说,我心里怎么能够轻易放下这件事。”
襄海板着脸道,“你要怎么样?”
苏葳目光直白坚韧,道,“我也不知道我要怎么办。但是,我希望你能够爽快点,以后好好看待我姐,你把他当成你的姐姐,你就能够明白我的心情了。”
襄海又讥讽地勾了一下唇角,苏葳又不满了,又唠唠叨叨地把他教训了一顿。
两人吵闹了好一阵,才进了这一家来吃馄饨。
自然不只是馄饨,还有一些菜色,分量都十分少,但是做得精致美味。
苏葳算是一饱口腹之欲,襄海从来都吃得少,这次也吃得少,看苏葳差点没把舌头也吞下去,就说,“之前一副瞧不上的模样,现在又吃得这么香。”
苏葳道,“怎么着?本来就不该浪费粮食。”
把自己的吃了,还把襄海的那份他吃不了的也端过去吃了,襄海就说他,“你这种行为,你不觉得像事前推阻,真干上了比谁都浪吗。”
苏葳呛住了,喷了襄海一脸,等擦了嘴,才面红耳赤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比喻。我即使浪,总比你这么瘦猴子一样的想浪也浪不起来好。”
两人于是又吵开了,襄海攒了一肚子火,和苏葳离开时,就说,“上游戏了,我要杀你几遍才解气。”
苏葳道,“来呗,谁怕谁!你就没赢过我。”
两人要出大门的时候,襄海因为还在和身后的苏葳说话,没注意身前,差点和人撞上,他板着脸,看过去,对方是个中年男人,两厢遇上,襄海黑沉着的脸就缓和了很多,说,“蒋叔叔,没想到在这里遇上。”
蒋洲泽甚至拍了一下襄海的肩膀,说,“小海呀,有些日子没见了,你在这里读书,有时间来我家玩。”
襄海道,“是。我和朋友过来尝尝这里的味道。蒋叔叔你请吧。”
蒋洲泽打量了苏葳几眼,苏葳对着他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在襄海又和此人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和襄海一起出去了。
离开时,苏葳看了蒋洲泽后面那低眉敛目的女人一眼,觉得她秀气如水,不过分注意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仔细看了,才发现很漂亮。
坐在车上,襄海就教训苏葳,“刚才你在看什么?”
苏葳道,“没看什么呀。”
襄海道,“你明明盯着那个女人看。”
苏葳道,“哪个女人?”
襄海说,“还要我说吗,就是蒋洲泽带的那个女人。”
苏葳说,“我就瞄了一眼而已,你这人,在管什么。”
襄海道,“只是让你管好自己的眼睛而已。一个情/妇而已,你的眼光就只这样了。”
苏葳些许惊讶,说,“你怎么知道是情/妇。”
襄海道,“蒋洲泽的正经老婆,我又不是不认识。”
苏葳道,“也许那是他的女儿呢。”
襄海道,“他的女儿我也认识,现在在国外留学呢。再说,你这人有没有脑子,有父亲带女儿出门到这种偏僻地方吃饭的吗,而且还不对人介绍。不过你说的倒是,的确是女儿,只是是干女儿。”
苏葳听他说得难听,就沉着脸不说话了。好半天嘀咕了一句,“感觉你很歧视女人。”
襄海道,“给人当情/妇的,本来也让人高看不上。”
苏葳轻哼一声,说,“你是不是被女人拆散过家庭,在这方面简直要犯神经病了。”
襄海怒道,“你再说一遍神经病试试!”
苏葳从来没有威武不能屈那根君子傲骨,赶紧道,“我说错话了,对不起啦。”
襄海这才沉下脸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