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向阳第二天向罗嘉文请了假,开车去了洪山,临走的时候,闻静好像是有话要说,但终究是没说出来,钟向阳知道她想问什么,就让徐阳冰在里面等着吧,自己是不会去见他的。
因为钟向阳的心里很明白,从现在开始只要是受了徐阳冰的摆布,那么将来自己这一辈子都难摆脱其摆布,我宁肯自己爬的慢一点,稳一点,但是我也要做到夜里能睡着,而不是时时刻刻觉得我现在拥有的东西是你施舍给我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走了,这样的感觉很不好。
钟向阳给贾思远带了两瓶五粮液,大概七八百块钱,送东西不在于一次送很多,维护感情在于细水长流,和领导不熟悉,从来没送过东西,咣当一下砸几万,谁敢要你的?
钟向阳和贾思远两人也算是惺惺相惜,贾思远虽然是负责采纳下面发上来的信息稿件,但是他一早就看出来钟向阳是个写材料的好手,只是缺少一个合适的平台,也是他告诉钟向阳,要争取去写大材料,这些信息在领导眼里都不算啥,只有那些大材料才是正儿八经能出头的敲门砖。
“贾哥,这次得麻烦嫂子帮着打听一下了”。钟向阳和贾思远在酒馆里坐下,开门见山的说道。
“这是小事,你等下我问问,秦文泉的事我知道,这事在系统内部成了反面典型了,你还能来看看他,讲义气啊,那你什么时候去看他家老太太?”贾思远问道。
“明天上午吧”。
“嗯,明天上午可以,但是我劝你啊,早去,早去的话,秦文泉很可能还在陪床,你去晚了,他白天可能回家休息了,你见不到他,又得再等一天,不值得,这样,等到明早还不交班的时候,你就进去等着,我想他怎么也得等到医生查房之后再走,在医生查房之后,你就立刻进去看看老人家”。贾思远说道。
“谢谢贾哥,这事都想得这么周到,没问题,我听你的安排,那我们今天就好好喝一杯”。钟向阳说道。
“酒免了,你也别喝了,开车呢,我呢,下午得跟着去开会,喝酒肯定不行,你这次来找秦文泉,有事?”贾思远问道。
钟向阳摇摇头说道:“其他事没有,我这次能去秘书科,秦科长是出了力的,所以我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虽然他未必还能记得我,但是我这人就这样,人家对咱一点好,我就得十倍还给人家,有人不同意我去,是秦科长定的”。
“哦,那是该去看看老太太,而且我相信这个时候,你们县里估计一个人来的都没有,开除公职,这还有啥前途?官场上的人最势利了,所以我猜,你这个时候来看他母亲,他一定非常感慨,别的不用多说,放下东西就走,他心里明白的很”。贾思远说道。
钟向阳没和贾思远说实话,他要是把自己的目的说出来,那显得自己真是太次了,不过贾思远的说的倒是很明白,那就是有事也不要在病房里说,秦文泉是秘书出身,应该知道和他相识没几天的钟向阳来这里是干啥的,即便是猜不透,也该询问一下。
饭后,钟向阳开车将贾思远送回了市委,静待他老婆打听来的消息,然后找了家酒店住下,这一次他没有躲着,而是主动联系了滕南春。
看法归看法,但是该有的交往还得有,就像是闻静说的那样,在自己不能做到一句话就解决问题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闭嘴等待机会。
滕南春在茶楼等着钟向阳,茶楼是他自己开的,不为赚钱,就是为了自己有个地方能安心的喝茶。
“早晨闻静就给我打电话了,说你来洪山办事,我寻思着,你中午不找我,就是在办事,晚上肯定就没事了吧,到时候我再找你”。滕南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