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不想让外人知晓曾荣见过他。
这次柳春苗倒是信了曾荣,可不知为何,她仍是觉得有点不对劲,以曾荣的聪明,就算迷路了,也用不上转两个时辰出不来吧?
可这孩子为何要撒谎呢?
她连皇后想调她过去一事都肯说,其他还有什么要瞒着她呢?
“对了,还有一事,今年是采选之年,又逢太后六十大寿,我听说不止宫里,下面各州府也会选派一定数量的女子进京,以你的资质,也可以去备选一个公主、郡主伴读什么的,你有这想法么?”柳春苗试探着问。
“没有。”曾荣把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万一公主郡主要去和亲,她岂不也要跟着?到了那蛮荒之地,言语不通,饮食不喜,兴许还要被逼着去做暖床丫鬟,何苦来?
“那女官呢?虽说你年龄小些,可早点跟在那些姑姑们后面历练历练,将来也能早点出来独挡一面。”柳春苗又抛出了一个诱饵。
她就不信打探不出曾荣的心思来。
“像您和覃姑姑这样的?”曾荣也摇了摇头。
她想去做的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姑姑,尚工局的女官于她而言一点用也没有,既不能阻止徐靖娶王楚楚也不能拦着皇贵妃的儿子荣登大宝,她可不想白瞎这一世的青春年华。
“也不全是,若是运气好,太后、皇后身边都会要一两个女官,还有皇上身边也是,内侍监有好几年没换人了,也该换几个新面孔了。”
“那要做了女官是不是就不能出宫了?”曾荣故意问道。
她是想模糊一下对方的意识,因为她看出来了,柳春苗就是在试探她。
可这几个消息对曾荣来说弥足珍贵,因为从来没有人跟她讲过这些,就连覃初雪也没有告诉她这些。
“你这么想出宫?”柳春苗很是不解。
“当然,我和妹妹约好了,她比我小六岁,等她笄年了,我就出宫,到时,我为她找个好人家嫁了,然后想法把自己也嫁出去,我们姐妹两个都能过上好日子。”
“也不嫌害臊,你才多大,成天就想着这个?”柳春苗戳了下曾荣的头。
“姑姑,又不是现在嫁。”曾荣抱着对方的胳膊撒起娇来。
“罢了,你既有这想法,还是安生留在绣作坊吧。”柳春苗摸了摸曾荣的脸。
可惜,就怕到时身不由己。
一念至此,柳春苗又问:“倘若太后寿诞后,皇后执意要把调她身边去,你又当如何?”
“这个,应该不会吧?我一个绣娘,去了能帮她做什么?她想做衣服,直接来找我就好了。”曾荣嘟了嘟嘴,说道。
“以你的才学,能做的多了,比如说女史,侍奉皇后左右,掌管皇后的礼仪或记载皇后的言行书信等,权限大着呢。还有六宫二十四司的各种女官,你年龄小,又满腹才学,兴许这对你来说是一条好路子。”柳春苗一边说一边留意着曾荣脸上的神情。
曾荣对皇后身边的女史没兴趣,但想做的是内侍监的女史啊,到了皇上身边,这些魑魅魍魉谁还敢轻易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