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柳春苗见曾荣满脸的不情愿,冷脸问道。
“没,没什么,我先绣丝帕吧,这个简单。对了,柳姑姑,丝帕不能用金箔线,那会硌着眼睛的,只绣并蒂莲就好吧?”曾荣想躲一时是一时。
“这样啊?那你先把鞋面绣了,这是布料和各色绣线。”柳春苗交给她一个包裹。
曾荣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男一女两双鞋面,一双是明黄的,一双是杏黄的,另外还有两块缎面,同样也是一块明黄一块杏黄,丝帕也有十条,一律是杏黄的。
曾荣一看东西都准备齐全了,又是单等着她来上工才给她,哪敢再推出去?
非但如此,她也不敢再多言了,左右皇后怪罪下来还有柳春苗顶着,她一个做绣娘的也只能听从掌事姑姑的安排,别的一概不懂也一概不能问。
想明白这点后,曾荣接下了这活。
柳春苗见曾荣突然一下变乖巧了,盯着她问:“你知晓这些是给谁绣的?”
“不清楚,姑姑不是说过,宫规有云,戒问,不该问的别的问。”曾荣装傻。
“很好,记住了,不该说的别说。”柳春苗警告道。
曾荣点点头。
她也不想到处说啊,可这镂空的金箔线花边又该如何瞒过众人?
她倒是有心把这手艺教给别人,可转而一想,就算手艺教出去,柳春苗也不会放过她的,谁让她现在只信任她呢,这不,连花样又一同交给她设计了。
好在这只是几个小件,重点又是并蒂莲和镂空花边,曾荣还不算太为难。
饶是如此曾荣也不敢太大意,毕竟只有十天时间,她还得腾出点时间来应对突发状况呢。
这不,次日晚饭时分,阿梅又找上她,说是让她帮着画一张荷包花样,最好也是跟属相有关的,但不能跟她送出去的那几张雷同。
曾荣本有心想问问这荷包是为谁绣的,可一看阿梅神秘兮兮的,她歇了这个念头,多半又是刘公公找上她了,因为她记得柳春苗这几日给阿梅的活是鞋面。
思索了好一会,曾荣画了一幅“三阳开泰”的花样,“羊”通“阳”,所以她画了三只羊在牡丹花丛边嬉戏。
不过因着画羊不是曾荣的长项,所以她采用的不是白描的手法,而是写意,重点把几个羊角勾勒出来,身子有点模糊,为了弥补这个缺点,她又加了一片草坪和一个日头,让这幅画看起来更生动些。
画交给阿梅之后,阿梅自己趴在箱子上描的花样,用的是工坊那边的布,显然,这活她打算私下做。
曾荣见她不提,也没主动问她缘由,只是在配色的时候指点了她一下,顺带把这幅画的寓意也给她讲解了一番,后续如何只能看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