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些东西,曾荣才明白阿梅为何要帮她锁起来,这些素帕和丝线若是丢了肯定是要赔的。
“多谢了。”曾荣再次道了声谢。
拿出自己没做完的那个绣绷子,曾荣又问:“阿梅姐,你坐在哪里?”
阿梅笑了笑,指了指北边角落里的一张矮几,矮几前有四张小矮凳,“我先去取东西。”
见此,曾荣略略有点疑惑,似乎昨天下工之前来放东西时那窗台下放的并不是矮几,而是绣架。
可惜,她也不是很确定,只是有点模糊的印象。
曾荣不是一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见自己想不起来,很快就丢下了这件事。
再说彼时已有两个拿着绣绷子的人过来了,两人均是一身青衫,年龄都是十五六岁,只是一个胖点一个瘦点,没等阿梅介绍,两人主动和曾荣打起了招呼。
相比较下,曾荣更喜欢这个胖胖的长着一张圆脸的阿桃,主要面相更为讨喜些,那个叫阿樱的虽然五官更为精致秀气些,但曾荣隐隐觉得她面相略带刻薄。
彼此厮见过,四个人均坐了下来,开始专注于自己手里的活。
曾荣花了约摸半个时辰就把昨日那幅绣品完成了,谁知拆解的过程中,阿梅凑了过来低声问道:“今儿这个怎么没有绣上两句诗?”
这话问的,难道她昨日见过她的那条丝帕?
曾荣直接问了出来。
“没见过,听别人念叨了一句。”
“不好意思,我也是凑巧看到那两句诗才绣上去的,这会脑子里没有什么适宜的诗句。”
开玩笑,一百条丝帕呢,她肚子里可没有这么多咏兰花的诗句。
阿梅张嘴想要再说什么,见曾荣把丝帕拆下来了,努了努嘴,闭上了,随后见曾荣装上新丝帕后两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海棠树发呆,她又凑了过来,问她是否没想好绣什么。
曾荣确实没想好绣什么。
通过方才阿梅的对话,她隐隐觉得于掌柜把她留下来应该就是得益于昨日那幅兰花图上的两句诗,绣兰花简单,可同时想到把咏兰花的诗也绣上去的就不简单了。
因为专职的绣娘没有几个识字的,更别说读这些诗词歌赋了。
可尽管知晓自己是因为两句诗取巧了,曾荣也没打算一直这么绣下去,好容易有一个新点子,她可不想就这么浪费了,不定什么时候还能用上呢。
再则,一百条丝帕,她不能一直都绣兰花吧?
可不绣兰花,她绣什么呢?
肯定不能是梅花、桃花和樱花,这会引起其他三人的不虞,她看过她们三个手里的活,阿梅依旧在绣梅花,阿桃绣的是海棠花,阿樱绣的是蝴蝶,说实在的,梅花还好些,那樱花和桃花压根没多大区别,要想绣出出彩来,委实较难,想必这也是阿桃和阿樱改绣他物的缘故。
既然如此,曾荣也想换个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