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沉默半晌后,语气严肃地问道:“现在的问题是,老杨那边会不会扛不住。”
“他肯定不会的。”王胄毫不犹豫地回道:“他跟咱们是死抱一把的,一条船上的,他吐了对自己有什么好处?咬死不承认,他最多是个指挥不当,挑起内部军事矛盾的责任,但在这一点上,川府也了犯了忌啊!双方都有错,就不可能只判老杨一个。但他要承认了,那妥妥死罪啊,神仙都难救。”
对方沉默。
“更何况,我和老杨搭班子十几年了,他是什么脾气,我心里非常清楚。”王胄继续说道:“他会把脏事儿全部扛在自己身上,但同样会拉着川府一块下水。双方都有错,总督办那边也需要平衡的。不然打一个,抬一个,那说不定中立派的人,也全都心怀不满了。”
“我懂你意思了。”
“主要是下层,下层军官需要保护。”王胄继续说道:“现在对面逼得太紧,桌下对抗很快就会变成桌上对抗,我们必须要动用同盟会内部能量,来进行护盘。同时,也要与陈系那边沟通好。滕胖子在陕安边境开火,这也是个大事儿,用好了,我们这边的声势就会起来。”
“好,陈系那边我来沟通。”
“咱们就掐准一点,老总督因身体问题,早晚是要下台放权的,而林耀宗为了当这个总督,是不惜一切代价,不择手段的。”王胄思路非常清晰:“我们要带动基层部队的情绪,中立派的情绪,让他们去感受到林耀宗想上台的迫切决心,并且暗中再削弱其他军政派系的话语权。这样一来,同盟会不论是声望,还是合法性,都会得到大部分人认可。”
“有道理啊,老王。”对方很满意地点了点头:“你那边尽快善后,我跟首长也通个电话。”
“好的。”
说完,二人结束了通话。
王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立即喊道:“张副官。”
“到!”
一名男子立即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马上去一趟前沿营地,组织基层士兵,军官,搜罗川军率先开火的证据。”王胄瞪着眼珠子说道:“这个我们要留着打官司用,他妈的……!”
话还没等说完,一名军事侦查部门的军官,立即推门冲了进来:“军长,出……出事儿了!”
王胄转过身:“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前沿侦查单位报告,滕胖子的师在进入德州后,没有进行停留,而是呈一条直线,直扑我军军部。”侦查军官语速很快地说道:“川军六个团,在白山头附近只进行了短暂的聚集和休整后,也突然开拔了,方向也是我们这边。”
王胄听到这话懵了。
“他……他们好像要打我们军部。”侦查军官语气颤抖地说道。
“不可能!”旁边工位上的参谋人员,起身吼道:“他们不想活了?!进攻八区军级指挥部门,谁给他们的胆子?老总督也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啊!”
……
八区燕北,一战区司令部。
“白山头那边在搞什么?!”林耀宗听完报告后,瞠目结舌地骂道:“这几个……几个崽子,要踏马的打王胄军部吗?不能啊,滕胖子也在那儿,他们可能同意这种事情?”
参谋长沉思半晌后,表情也很严肃地说道:“怕就怕滕胖子也在那儿!这是个一听说要打仗,就管不住大脑的人……我听说他们师进行演习时,竟然拿我们当过假想敌……思路相当离谱。”
林耀宗现在是完全搞不清楚白山头那边的变化,只能立即命令道:“马上给蕾蕾打电话,问问她是怎么回事儿?”
话音落,副官在司令桌旁边拿起座机,翻出通话记录,拨通了林念蕾的电话,但后者却没有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