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磕磕绊绊，众人可算是赶到了421团的团部。一进大院，一百多号人全都累趴下了。艾豪躺在地上，脸颊扎在小雪壳子里，浑身抽搐，嘴里吐着白沫和呕吐物，让孟玺一度以为他可能都快咽气了……

众人或躺，或坐地瘫在冰凉的地面上，还没等缓口气，齐宇航就推开车门，领着士兵跳了下来。

齐宇航长得很帅，但并不是中看不中用的酒囊饭袋。他是齐家第三代孩子，没当兵之前就受过高等教育，后来去八区进修后，也是成绩比较突出的那一批。

齐宇航下车后，看向众人，脸上毫无表情地摆了摆手。

“集合，列队，立正！”

副官扯脖子吼了一声。

何大川岁数不小了，被这样折腾一下，身体有些扛不住，但听到喊声，还是第一个站了起来。但其他土匪可没这个觉悟，他们实在是动不了了，躺在地上直哼唧。

“我喊话你们没听见啊？都起来，给我集合！”副官又喊了一声。

院内，只有二十几个身体比较好的人，此刻已经站起来列队了，而孟玺就在其中。并且令人惊讶的是，看着文文静静的他，却没有表现出太过吃力的样子。

齐宇航留意了他一眼，见绝大部分的土匪都没起身，就背手走在人群前面，话语清晰地说道：“就TM你们这样的，也配当兵吗？我真不知道师部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把你们这帮废物发到我的团来？！”

众人听到这话，都咬着牙，缓缓站起了身。

齐宇航指着这帮人，继续骂道：“你们他妈的，除了会欺负那些没有枪，没有炮的民众意外，你们还能干什么？你们会干什么？！”

“齐团长，你这话……。”艾豪有些被破防了，张嘴想要还击。

“得得，都给我立正，好好听齐团长训话。”何大川赶紧拉了一下大舅哥。

齐宇航背手看着众人，话语铿锵地骂道：“一帮土匪，坐没坐相，站没站相，真他妈打仗了，你们能端得住枪吗？让我练你们？老子没那个时间，你们也没有什么资格参加部队拉练。从现在开始，你们就给我在院里站军姿，每天上午四个小时，下午四个小时，待几个月，有多远就他妈的滚多远。不然哪天我喝多了，毙你们几个烂蒜，也是有可能的。”

说完，齐宇航根本不看众人，转身直接离去。

“这特么说话也太难听了。”一名跟着何大川去过北风口的汉子，咬牙切齿地说道：“他兄弟也不是我们杀的，那是何大江整死的，干啥把气都撒我身上。老子不受这个气了，谁几把愿意在这儿当孙子，谁就当吧。”

何大川看向他，瞪着眼珠子喊道：“你给我站住！”

“咋地？”汉子梗脖回道。

“他妈的，咱一块钻过林子，当过匪，又去过北风口，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了。”何大川看着他，掷地有声地说道：“这九九八十一难都过了，现在好不容易混了一套军装穿，你这点气都受不了啊？你走了，你能带着老婆孩子去哪儿啊？！”

汉子沉默。

“装孙子不会啊？”何大川瞪着眼珠子吼道：“CNM的，不会我教你们。跟我学，我告诉你怎么装孙子！”

众人看着何大川，沉默许久后，立马列了队。

孟玺瞧着何大川，淡然一笑，心说也就他能在这时候展现出爆发力。

……

九区，奉北市。

吴局长的车停在了奉北著名的大帅府门口，车窗降下，一名穿着打扮非常朴素的中年走了过来，趴在车窗外说道：“您吩咐的事儿，我盯上了。”

吴局缓缓点头：“上车说吧。”

中年小峰听到这话，才拽门坐上了汽车。

吴局沉吟半晌，冲着副驾驶的跟班说道：“给马老二打个电话，让他来奉北，告诉他，不要跟小迪通气。”

“是。”副驾驶的青年点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