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对人格的塑造是非常重要的,在林念蕾的印象中,自己的父母对待亲属和孩子,几乎是没有妥协过的。他们早都习惯了把外面的权利,带到家庭当中,周边亲属又都受到家族的蒙阴照顾,自然也是唯唯诺诺的姿态,在任何事情上也不敢反驳他们,亲情在这种家族中已然不那么纯粹了……
也就是这种家庭,养成了现在林念蕾的性格。她外柔内刚,小事儿不计较,大事儿不屈服,性格有些像她的爷爷,骨子里总有常人看不见的魄力和果决。那种坚持和不妥协,也不是随便说说的,这一点你从她在对待工作上的事情就能看出来。
回去的路上,车开得很慢,这段时间秦禹都在无休止的勾心斗角中渡过,他很享受跟林念蕾独处的时间,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跟她在一块,自己就能安静下来,放松下来。
晚间,天空上繁星点点,秦禹把越野车停在工程路上,拉开天窗,一边喝着啤酒,一边握着林念蕾的手说道:“我可能要离开松江了。”
“去哪儿呀?”林念蕾躺在秦禹的胳膊上,眨眼看着星星。
“还不清楚,可能和七区的陈俊联合驻防吧,估计是要出去发展几年的。”秦禹扭头看向林念蕾:“这段日子,可能会很遭罪。要不然这样,我在松江找找关系,还把你弄回网播台上班得了。走之前,我勤耕点地,咱俩要个孩子。”
“你滚!”林念蕾啐骂一声:“我不要,我跟你一块去,我不怕遭罪。”
“……跟着部队走,很艰苦的。”
“我要怕苦,我就不去欧盟区了。你信不信,我的忍耐力,比你要强。”林念蕾俏皮地问道。
“这我信。”秦禹认真地点了点头。
“小禹,我想好了,理想并不一定非要依附在固定的职业上。”林念蕾依偎在秦禹的怀里,轻声说道:“我不东奔西跑了,跟你走,帮帮你,我们去共同完成大家都认可的事情。”
秦禹听到这话嗤之以鼻:“我不否认搞媒体行业,是你的强项,可跟着部队走,女人作用是有限的,你能帮啥忙?”
“呦,你还挺瞧不起人的呗,秦旅长?”林念蕾揪了揪秦禹的耳朵:“就你?刚进部队几天呀,就摆起谱来了?你可别忘了,我从生下来,身边就全是当兵的,部队里的这点事儿,你真不见得比我懂得多呀。而且我的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在部队机关学院念完的,同学,发小,朋友,现在很多都在部队里,比你职位高的也大有人在啊。论人脉的话,顾言是你爸爸,那我可能会是你的麻麻。”
秦禹一听到这话,突然眼神明亮了:“对啊,你不说,我都没往这方面想。”
“你现在说点好听的还来得及。”
“哎,你在八区有人脉,那以后搞点紧俏物资啥的,是不是会很方便啊?”秦禹很急迫地问道。
“呵呵,你这人简直太现实了,好阔怕。”林念蕾撇嘴看着他:“我后悔了,我要下车。”
“车,你肯定是下不去了,漫漫长夜,我劫个色吧。”
“你滚呀,你现在是不是有点变T?!”林念蕾推了秦禹一下。
“早耕地,早丰收。”秦禹笑嘻嘻地说道:“真得早点要孩子,我他吗这么大一摊家业,得后继有人啊!”
“哇靠,你现在投入情绪也太快了呀……!”林念蕾磨牙喊着。
十几分钟后。
“吱嘎,吱嘎……!”
……
南沪。
林成栋在家里的卫生间内,正在洗漱,客厅灯光昏暗,父亲的遗照和儿子的遗照摆在一块,看着略显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