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一句实话,老太太来了,小姐有什么不懂的也能让老太太提点一二。”
沈尚仪跟宋氏接触的时间最长,对宋氏还是颇为佩服,一个女人能帮着丈夫建起这么大的一份家业,其聪明才智绝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可惜,生在了商户。
“好啊,我也想外公外婆了,外婆要是知道三郎做了皇上,准得吓一跳。”萱娘笑道。
事实也的确如此,李锦登基已经两个多月了,消息也早传到了全国各地,殷老爷子和宋氏是在浔阳城里听到这个消息的,彼时他们是准备去城里打听下京城的天花是不是被控制住了,却没想到听到这样一个大惊喜,老两口知道了便迫不及待地赶路,日夜兼程,这会正在姑苏的老宅商量进京的事情呢。
“去,咱们一家都去,爹,娘,从今往后,我们也算是皇上的亲戚了吧,我倒要去京城看看,以后谁还敢说我外甥女是扫把星了?”殷之毓搓着手笑道。
“可不是这话,当年我们阿敏被人骂作扫把星,我可怜的外孙女更是被当做扫把星活活闷死,老天真是有眼,我们萱娘也有今天。”宋氏自然也是十分激动。
“可是,我们,我们殷家是商贾,去了会不会连累到萱娘,萱娘本就是一个庶出的,这皇上再喜欢她,能给她一个什么位分呢?”老爷子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宋氏听了这话也有几分清醒了,琢磨了一下,道:“皇上那人我们也见过两次,不像是看不起我们商户的,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为了娶我们萱娘连皇子都不想做,可是话说回来,此一时彼一时,这做了皇帝的人肯定是会变的。”
“皇上那人是个念旧的,我在京城也见过他几次,他自己都不止一次说过,没萱娘就没有今天的他,当然了,没有他也就没有我们现在的殷家。所以呀,我觉得皇上再怎么变,萱娘进宫是妥妥的了。”殷之毓道。
“爹,娘,大哥,既这么说,咱们更应该上京,我们去给萱娘好好置办一份嫁妆,我听说宫里的女人们也是需要银钱打点的,别的忙我们帮不上,这点忙我们还是帮的,指望凌家是不太可能的。”殷之緐说道。
他是殷家的次子,三年前接管了棉花、棉布这一摊子,以及西瓜这个新品种,对这个传说中的外甥女也是颇为好奇的,早就想去看看了,可是这几年一直忙着开拓殷家的市场,如今总算略有所成,可以松口气了。
“对对,嫁妆,嫁妆,这次从锦城回来,你舅舅他们为了感谢萱娘让你们送来的棉花和西瓜种子,还特地从山里寻摸了一些金丝楠木,还说这种木头一般人不敢受用,留着给贵人使,这不正好从这里来了,我这外孙女,怎么也要封一个贵人吧?”宋氏想到这,又开口笑了。
“成,萱娘这几年还寻摸了不少好东西,我们也该给她送到京城去,还有,家里还有多少能提出来的银钱,我们带到京城去,给她留着打点。”老爷子也被说动了。
“还是先拿去给她置办一些产业吧,萱娘进宫怎么也要两年后,这钱放着也是白放着,让钱生钱,以后我们就是离得远了,萱娘有这些产业,也不至于手紧了。”宋氏说道。
“还是娘想得周到,不过该置办的珠宝首饰和家用摆件我们现在就要着手了。”殷之毓说道。
老爷子和宋氏听了都点点头。
不说殷家人商量要怎么给萱娘置办一份体面风光的嫁妆,就说凌远霄和朱氏进了宫,皇上是在延英殿接待他们的,偌大的殿堂,只有龙椅上的李锦和地上跪着的凌远霄和朱氏,以及被软榻抬着进宫的凌萝,因为凌萝还没有出月子,李锦也就特地准许她坐在了软榻上。
“瑞王妃,你可知罪?”李锦先是问向凌萝。
“回皇上,妾身不知,妾身这些日子足不出户的一直在家里养胎待产,对王爷的事情是毫不知情。”
“大胆恶妇,你倒是推得一干二净,朕问你,瑞王伏击朕那一天,你为何要几次三番把萱娘请到你家里去?”
“回皇上,妾身知道妾身那几天身子该发动了,王爷又不在家,想到五妹妹曾经替太后接过生,便想让五妹妹来王府里照看妾身几天。”
“凌夫人,你又是为何要拖住萱娘呢?”
“回皇上,妾身冤枉,焦姨娘早产,是杨姨娘不小心碰上了她,跟妾身可是一点关系也没有。”杨姨娘已死,朱氏自然否认。
李锦听了冷冷一笑,道:“朕可是给过你们活路的,你们不走,非要硬撑着,好,好,瑞王妃,朕再问你,三年前你家二女儿满月时,你几次三番让萱娘进王府,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凌萝的心里有些打鼓了,她不清楚皇上知道了多少,有没有确凿的证据,也罢,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兴许还有一条活路。
“回皇上,妾身那次是听王爷说有事想求五妹妹,让五妹妹进府一趟,妾身也不敢过问王爷的事情,更不敢违抗王爷的命令,只得打发人去请五妹妹,谁知五妹妹竟然拿定了主意不上门,妾身亲自去请了一趟也没有来,为了这,王爷还罚了妾身。”
李锦听了似笑非笑地看着凌萝,凌萝的后背都湿了,她实在不知道李锦手里握的是什么底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