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近去看,果真后几页的墨迹要稍微新一些。难道说在认识陈炳前,外婆手上就有了黄兴元的残本?那他们的相识,会不会是外婆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补全这本秘术?
大抵我已经明白,梅姨向外婆索要的应该就是这手抄本,当年外婆或许曾承诺过会有一天把这秘术拿出来。梅姨追问紫金匣子的钥匙,是否怀疑外婆把秘术藏于了匣子内?
我喏喏而问:“如果学会了这上面的玄术,会很强吗?”
“强不强你看黄大仙与陈炳就知道了。”
是啊,那两人都只掌握了其中一门玄术,就已是强悍之极,要是学会这上面的,哪怕只是残本,也会强到不可思议的境界。这么一个小抄本,于我这种不懂玄术的人来说,可能没啥用,对于懂的人,则就如武功秘籍一般珍贵了。
盛世尧脸上露出兴味,“有意思,如此看来金沙古镇里的周景等人手中其实是没有黄兴元秘术的真本了,这才是他们沉寂于沙漠地带的原因吧。”
“为何如此说?”
“你看这手抄本上的前后字迹。”他作出提示。
我闻言重新翻看,并没觉得异样,前后都是同一个笔迹,应都是外婆所写。他却道:“正是笔迹一致才是问题,如果前后不一,可能这手抄本是你们成家先祖传承下来的,然后你外婆从陈炳那得知了召唤术再补上。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眼睛顿然一亮,已是明白他意思了,“你是说外婆手中有真正的残本,所以她才能誊抄,而这个小册子很可能只是誊抄了一部分。”
盛世尧轻勾唇角,眼中露出赞意,不吝啬地说:“反应还算快。”
很少得他赞赏,本该欣喜,可眼下的事实在令我如置梦中,想了想又有不解:“那为什么外婆要手抄这个小册子呢?真正的残本又在哪?”
“两种可能:一是残本丢了,她凭记忆只记下了这些;二是为掩人耳目,万一床柱的秘密被挖掘,至多就找到这手抄本。如果是后者,证明你外婆心思非常慎密。”
我发现盛世尧很喜欢这种例举法,而在他列明举例后,其实他心中已有了定论,基本上能判断哪一种最贴近于现实。显然,就刚才的论断,他更倾向于后者。
又犯难了,残本这般重要,外婆会将之藏于哪呢?转念间又觉得很沮丧,即便是我猜出了外婆的心思,找到黄兴元秘术的残本,又能怎样?终是解不开谜团与困惑,也解不了眼前的困境,总不能拿着这些自动走到梅姨跟前吧。
另外,还有心头希翼窥知的一些事,也无从可寻,毫无头绪。
正沉思间,突听身旁盛世尧在问:“其实你真正想找的是关于自己命运的事吧?”
我微微讶异,“你怎么知道?”茫然间想起好像有过好几次,我只是心念微动,就被他问出来了,之前他以巫师口吻曾说会读心玄术,忍不住问:“你真的会读心术?”
深谙的黑眸凝向我,好一会他才缓缓道:“这其实并不是读心术,自从与你合体后,如果离得近,你心念转动我都能感应到。原因在于,你的魂气有一部分被我吸收进体,磁场达到共存。”
我被噎住,为那“合体”两字,涩然的感觉犹生而出。连忙敛去杂念,岔开话题说:“外婆不惜用阳寿来镇我阴气,试图改变我命运,而梅姨又说我的命运不可逆转,很想知道,我的命运究竟是什么?另外,我还想寻找关于妈妈的事,这是个困扰了我很多年的问题,老屋中没有任何一张妈妈的照片,也没有妈妈的衣物,假设妈妈身故令外婆十分沉痛,将与之有关的东西都烧毁了,但也不可能如此彻底。”
“你觉得自己的命运可能与你母亲有关?”
点点头,我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