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推了他一下,问:“怎么了?”
他没有动,眸光流转幽沉,“我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什么感觉?”
他摇摇头说:“讲不出,就是觉得胸口发闷,有些钝痛。不提这了,你刚才想到什么了?”我见他岔开了话题,也没再多问,就将刚才的想法告诉他,完了后问他:“你说会不会冰墙那一面有个门什么的呢,要不然她是如何进去的?真是奇怪,这么巨大的冰又是制成冰雕,又是做冰墙的,也不知从哪里弄来的,难不成千年以前这个地方非常之寒冷?”
手上一紧,盛世尧抓握住我的手,“冰雕与冰墙!我知道了,应宁的冰雕就是提示,她在示意这冰墙有玄机,很可能那个能钻入的门洞就是通往外界的生路。我必须要去对面察看一下,不出意外,冰墙的门在对面。”
我大吃一惊,“对面?那边不是死门吗?”
盛世尧一脸沉定地道:“是死门,我觉得是我们理解错生死门的涵义了,生门未必就是指生路,而死门也未必是死亡之门。小小,等下你在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死门去察看下。”
“不行,”我直觉反对,“要去一起去。”
但他却道:“无论死门中有什么,以我应变都能来得及全身而退,多带了你,反而会增加阻碍,你在门外替我守着,以防万一我被关在里面,你还能想办法。”
他说服人的理由总是让人无法反驳,我不得不听。两人退出生门后,他让我守在石台边,自己则朝死门那边走去。看着他颀长的身影,没来由生出不详的预感,我出声而唤:“盛世尧。”他顿住脚步,转头看过来,我迟疑着开口:“不要进去了吧,我们可以再去别的地方找找出路的。”
黑眸凝了我两秒后他说:“相信我,不会有事的。另外,”他顿了顿,“以后喊我阿尧。”
我的额头冒出黑线,这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在那介意称呼,但紧张的气氛却被他这句话淡去不少。看着他推开石门,迈步入内,虽然门没关,但因为里面太黑,就是戴了夜视仪也看不清里面情景,只看到一股白气往外冒。
有了之前的经验,知道那是里面的冷气逃窜出来而造成,加上盛世尧戴了防毒面罩的,应是无碍。削尖了耳朵去听,始终都没听到任何异动,稍稍松了口气,其实回想这古堡一路,虽然会有机关,但都不是伤人的那种,而是隐藏一些曾经发生过的真实事件。
我边留意着石门背后的动静,边环顾四周,想找找可还有遗漏的地方。抬眼看到黑翼蝙蝠,如今它两只眼珠都被取下,眼珠之后的红色晶状物看起来很是慑人,突然间想起一事。
五百年前,黄兴元秘术创始人(因不知他真实姓名,姑且就称他为黄兴元)也和我们一样闯入这个空间,然后看到蝙蝠眼睛处的两颗青璃珠想占为己有,于是就将其取下。这张石台就缓缓升起,两个凹槽出现,左边自然是空的,因为匣子还被藏于绿湖的石室中,右边则有一本帛书,他必然是拿起细看了一番再带走。那按理他会带走两颗珠子,何以最后有一颗珠子是留在了蝙蝠的眼睛之中?这是第一个疑问。
那如果说两颗青璃珠都在蝙蝠眼中时,它的嘴里就会吐露石环,是否代表着黄兴元其实也看过那两层雕画?可总觉得蝙蝠口中的那个石环机关没那么容易显露,而隐藏在蝙蝠身体上的两层雕画想必应宁也不是那么想公诸于世,否则无需藏得这么隐秘。
以这理论来推断的话,那么就有可能是这样一种情形:蝙蝠眼中的青璃珠放置是有玄机的,很可能顺序放得不同,启动的机关也就不同。如此这般,也许这只蝙蝠身上还藏有别的秘密,且等盛世尧出来后,与他说了,再尝试看看,没准瞎猫碰上死老鼠,就找到什么暗门玄关通往外界呢。
想到此处不由又朝那石门背后探视过去,这盛世尧进去也有一会了,怎么还没出来?里面若无危险,为何不喊我也进去呢?若有危险,他也该出来了啊,何以悄无声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