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李鸿章在离京之时,被小人弹劾擅自闯进圆明园之后,李鸿章便一直闷闷不乐,所有的事情都不闻不问,只和一干幕僚们下下棋,喝喝茶而已。
罗丰禄知道李鸿章之所以参观圆明园,是想看看那里的残垣断壁,因为李鸿章心里有些事情始终放不下。
罗丰禄知道李鸿章心中的苦楚,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这个老头子,只好暂时先帮李鸿章打点一下两广的那点儿屁事了。
之所以两广没啥事情干,是因为光绪帝整出了个维新变法来,这可是出力不讨好的差事,两广的官差们可都是大清的‘精英’份子,朝廷里的啥事他们不清楚啊!宁肯得罪皇帝,也不能得罪颐和园的那位,于是大家也就消极怠工,心照不宣了。
而诺大的一个两广总督府衙门,每天也就不外乎几张朝廷下的变法公文和电报,罗丰禄有兴趣的时候,便拆开看看。
这些日子,不要说京师诸位大佬们了,就连远离朝廷中央的两广,对京师里的消息都像听着瘟疫一般。光绪帝的维新变法不用说了,李鸿章一口一个支持,隔三差五的就给各地的强学会送点儿会费。不过雷声大雨点小,两广地区丝毫没有关于维新变法的活动,李鸿章更是懒得关心。
给罗丰禄一干幕僚的信号就是,光绪帝自个瞎折腾,李老爷子对维新变法不抱任何希望。
“大人,张云飞动手了!”
李鸿章和于式枚对望一眼,都微微讶异。看到罗丰禄这么紧张着急,可是破天荒地事情!
于式枚当即笑道:“张云飞他干什么了?跟俄国人开战了?还是起兵造反了?劳得我们的罗总督大人如此惊慌失措?”
罗丰禄只是苦笑着摇头,一脸无奈的神色,当真又好笑,又好气。真佩服于式枚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谈笑风生。
罗丰禄可是在自己书房睡午觉正香的时候,接到电报房送来的京师方面的紧急电报,见是张佩纶来的电报时,翻开看后,还没洗漱就一脸睡眼惺忪的跑了过来!
“我倒是希望张云飞造反!他要是造反了,咱们大人又可以出山斩妖除魔了!”
听着没什么大事,于式枚接着坐回到棋盘旁思考着如何破解李鸿章的棋局。
李鸿章也是一笑,低头看了看棋盘局势,伸手在于式枚吃紧的地方敲了敲,摇头说道:“这局怕是定了!重来吧!”
于式枚头也不抬地道:“话说这龙争虎斗的棋局,咋就一步都走不得了咩!”
罗丰禄见二人活宝一样的不理他,顿时一副对你们相当无语的表情,大声喊道:“和着,你们对张云飞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上心?”
于式枚依旧不理罗丰禄,拿着棋子在棋盘上转来转去,愣是不知道该放哪里!而李鸿章倒是像老小孩儿一样,在一旁不停的催促于式枚赶紧落子。
“我说,罗大总督……罗大总管,您咋就还没有看明白咩!张云飞只要不造反,谁拿他都没辙?”于式枚说道。
罗丰禄狠狠地瞪了一眼于式枚,又吸了一口气,转头对李鸿章沉声道:“张先生来电,几天前张云飞突然请旨,要求皇上整顿大清海防,重建南北洋水师!”
李鸿章没有吭声,只是静静的望着棋盘,不过罗丰禄知道,李鸿章在等自己的下文。于是接着说道:“皇上同意了张云飞的提议,并任命张云飞为钦办全权海务大臣,负责整顿大清海防和重建大清南北洋水师。不过,一切费用,让张云飞自筹,沿海诸省要积极配合。”
哗的一声,于式枚已经站了起来,将棋子洒在棋盘上:“实在破解不了了,大人始终棋高一筹,属下甘拜下风!”
接着拿起茶壶为自己到了一杯茶水后,边喝着边说道:“这个家伙,当真人心不足蛇吞象!有了那么强大的海军还不知足?重建南北洋水师?怕是要打什么主意吧!本就拥兵自重了,如
这家伙真是狠角色!想要完全掌控大清的海防!荣吃的?这事情应该他出面整顿才是?哪能轮得到张云飞插手其中?”
罗丰禄继续说道:“张云飞很狡猾,偷偷的借着维新变法之机,想要插手沿海诸省的海防!如今他人在京城,却派出了个所谓地帮办海务大臣杜锡圭出来四处走动!跟据张先生的电报所说,这个杜锡圭已经将福州船政都盘了下来,连同全部设备和员工一起运往吕宋。而最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两江总督刘坤一也栽到了这个杜锡圭手里,不但赔了江南制造局进去,连江南水师学堂都没有保住!”
“什么?”李鸿章终于动容。“刘坤一把江南制造总局和水师学堂都给了张云飞了?”
罗丰禄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一旁喝茶的于式枚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问道:“那可是刘坤一的命根子,怎么会轻易的就给张云飞弄了去?”
李鸿章急忙拿过电报仔细的看了一遍后,喃喃的说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罗丰禄点头说道:“张云飞的确是我所见过地最难对付的角色,真不敢相信他以前还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
于式枚在屋内来回走动着,说道:“当真好深的谋略!我想他身边定然有十分高明的隐士辅助,否则真难以想象张云飞会有这么大地深谋远虑!”
“后生可畏啊!”李鸿章缓缓的站起身来,伸手在后腰上敲了敲,继续说道:“张云飞没有什么高级幕僚,顶多有个青年后生唐绍仪,但是这些年地各项决策都是出自张云飞自己之手!”
“这这么可能?”
罗丰禄和于式枚同时惊讶道。
“都说无巧不成书!这世间还真有许多我们无法理解地事情!就像没有洋人到大清之前,我们世代都以为是天圆地方,今天才知道天空是无边无际地,而我们是站在圆圆的地球上!可是我们为何没有掉下去呢?是因为地球有引力,吸着我们!这些事情都是我们无法想象地!”李鸿章说着说着,两眼便出神的望向窗外,似乎再回忆着过往的事情。
不过这话太有哲理性了,一时间罗丰禄和于式枚都没有体会出啥意思来。
“大人可否说的详细些!卑职没有弄明白您的意思!”罗丰禄问道。
许久,李鸿章从回忆中醒来,收回了神游的眼神,转向二人说道:“在京师的时候,老夫曾跟太后老佛爷详谈了很久。也谈到过张云飞突然换了一个人似地这个问题,太后只是说张云飞有了奇遇,但老夫再深问下去,她便什么都不说了。”
“这……”
于式枚和罗丰禄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鸿章这不等于没说一样吗?
少卿,但见李鸿章接着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老夫最拿手的便是从他人的眼神里读出答案,太后在回答老夫的问题的时候,眼神明显飘忽不定,她一定是知道了张云飞前后判若两人的秘密。不过她没有说出来,不是不想说,怕是她自己都没有弄明白而已!”
“难道是神灵附体?”于式枚惊讶道。
“少胡说八道!你也读了不少书了,别总神叨叨地!”罗丰禄瞪了一眼于式枚道:“张云飞突然改变后,便没有再回国,而是一直呆在海外,待国内的人渐渐适应了他的变化后,才回来。我一直有个猜想,张云飞一定是想要掩饰什么,趴在海外这么久才回国!”
李鸿章突然眼神一亮,接着一会儿过后又暗淡了下去,说道:“你说的有可能,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何况是三年时间,足够改变一个人连他的亲人都认不出来了!”
“大人的意思是……”罗丰禄问道。
“没什么!”李鸿章说道:“我想到了太后为何知道张云飞的离奇事情,却不说出来,她一定是有张王牌没有亮出来!”
“王牌?”罗丰禄和于式枚再次糊涂了,他们不知道李鸿章在说些什么?
李鸿章明显是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反而很开心的笑笑说道:“我想起了一件事情!张云飞既然是太后老佛爷的干外甥,太后带他如同己出一般,比待皇上都好。而张云飞早年经常在京师惹事生非,身边必然有太后地严密保护。据老夫所知,张云飞的身边除了有十几个御前侍卫保护外,应该还有叶赫那拉氏的暗卫随护。”
明白了,于式枚和罗丰禄对望一眼,均感觉到了慈禧的手腕竟是如此强大。
按照李鸿章的猜测来看,慈禧定是在张云飞身边安排了令张云飞都难以察觉的人,这些人原本是慈禧心疼张云飞,怕张云飞出事而暗中保护张云飞的,可是当张云飞改变后,这些人依然跟着张云飞,怕是如今或者成为张云飞嫡系将领,或者是贴身侍卫,或者其他的方面的关键中枢,总之是张云飞依然在慈禧的手掌心中,而慈禧掌控着张云飞地一切活动资料。
好可怕!就连李鸿章想到这点后,也不觉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人,既然这样……”罗丰禄还待问,突然被李鸿章挥手阻止。
“这不是我们该谈论的事情,今天的话不可让外人知晓?”李鸿章严肃的说道。
“好吧!不提也罢!大人,跟我们说说叶赫那拉氏的暗卫吧!听着怪好奇地!”于式枚问道。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李鸿章笑笑说道,知道于式枚肯定要打破沙锅问到底,于是说道:“这个事情,我也是听一个落魄旗人子弟醉酒后说。传说中满清的几大氏族都有一支秘密守护部队,都是级高手,专门保护着家族地血脉,使得家族能延续下去。其中皇族爱新觉罗氏的暗卫称天煞,而一直跟他们作对地叶赫那拉氏则称地煞,其他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有天地玄黄之说。”
“没了?”于式枚问道,故事听到一半突然没有了下文,让他心中痒痒地。
李鸿章点点头,看着于式枚一脸沮丧的样子,笑笑说道:“老夫也没有办法啥!巡洋舰大人说今天有个催更滴,等到他乖乖滴把票票和打赏送上之后,再下回分解!”
扑通!扑通!
“咦!你们咋都躺下了咩?天冷了小心着凉啥!”李鸿章惊讶滴说道。
扑!扑!
倒在地上的两人再度喷血不止!
这时李鸿章突然变成了一个智慧与帅气并存的巡洋舰大人,只听巡洋舰大人说道:“朕今天大更众卿家赶快票票打赏送上来!喂!看什么,就说你丫的,以后记得催更票投六千滴,再投一万二滴话,诅咒你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