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耍耍威风了,当然是让这些见风使舵的家伙吃点苦头了,让他们银子送了,还拿不到官职,看你们下次还敢不敢瞧轻了老夫。
三请四邀中,文国公拿足了排调,才终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回到了京城,回到了让他如鱼得水的此刻京城。
陵国宣城城门口
平时只要三天路程的宣城,凌齐轩等人用了六天时间,才跟着行脚商人到了城门口,城门口的盘查还是很严的,路引、身份文谍、银子,一样不能少,他们心惊胆颤终于进了宣城。
富庶的宣城,几乎没有经历过战事,整座城比平、宁两个北方都城繁华多了,大街小巷、九曲十八弯,充满着浓郁的商业气息,而一些文化景点,又充满着厚重的人文气息,非常不错的一座都城。
马秃三嘴啧了啧,“我也算见过不少地方了,但像宣城这样繁华的大城市,还是第一次见到。”
凌齐轩和陶仁泉就是陵国人,他们都在此地生活过,听到人夸自己家乡,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陶大人,你是地主,就你安排我们的衣食住行了。”
“凌老弟——”陶大人谦虚的笑问,意思是谦让让他做主。
凌齐轩笑笑,“市井小巷,陶大人,你比我熟。”
陶大人懂了,年轻人谦逊,“好,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
年轻时的陶大人在宣城生活过很长时间,所以对什么地方都比较熟,很快安排好他们食宿,开始按林怡然的思路干活。
凌齐轩十岁就离开了宣城,现在已经二十六岁了,十六年间,形容、音色早以脱胎换骨,但由于他做过大将军,示于众人前,怕是有人认出,在林怡然教的化妆术下,改变了一下自己的面貌。
一行人当中,除了陶大人在宣城生活过多年,对于其他人来说,几乎是空白。马秃三穿回自己破旧的夹袍,扯乱头发,弄得脏兮兮,抄着手走在大街上,看着随意,实则已经开始自己打探之旅。
凌齐轩扮成贵公子,带了个小厮开始出入上流社会才能出入的地方,他这一张陌生脸,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马上有人打探他的底细。
能让人打探到的底细,几乎都是他们有意无意放出的消息,至于再多的消息,那些人打探不出了。
“百越(南方沿海一带、郁离所在的南越国也是其中一支)商人?”
“对!”
“我倒是知道南越大商人郁离,没听过这百越姜重离的。”
“大人,跟我们没什么关系。”
“话虽这样说,春平候走时,让我多留意陌生人,以防他国奸细混进来了,特别是宁国人。”
“那我们继续盯。”
“嗯!”
凌齐轩被人盯上了,但是貌不其扬的陶仁泉没有,他如一条泥鳅一样,或在中层仕族之间打探,或是在底层小吏中打探,时常跟马秃三一起碰头,寻找有价值的线索。
这天傍晚,这两人又碰面了。他们坐在一个小酒肆的角落,两人一边扫眼看着外面,一边低声说着话。
马秃三问道:“情形怎么样?”
陶仁泉回道:“姓梁的很警惕,不仅很少出门,与人打交道也很滑。”
马秃三说道:“不过我打探道,他最近跟一个同窗走得近。”
“这同窗是什么官职?”陶仁泉问道。
马秃三“同窗官职不高,不过是个肥差。”
“难道是铁市小吏。”
“对,监管铁市的小丞。”
陶仁泉分析道:“他找一个候爷的庶务管事管事,是一直就走动,还是突然走动起来?”
“我查过,平时不大走动。”
“估计是想合伙私吞铁货。”陶仁泉在低层做过很多年小吏,明白这其中的道道,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铁市小丞想跟候爷管事合吞。”
“我们能利用这个做什么呢?”
“林小哥的思路是这样的,利用梁其道这个管事来离间春平候舅甥的感情,让二王子甩了春平候直接上位,二王子上位,那先得让陵王死了才行,怎么样让陵王死,倒是并不难。”
“不难?”马秃三惊讶极了,难道陶大人能进王宫?
仿佛知道马秃三想什么,陶仁泉说道:“当然不是我进宫,而是让有了野心的二王子动手。”
“可我们怎么让二王子有野心并动手呢?”马秃三好奇的问道。
陶仁泉说道:“当然是有人吹耳边风了。”
“我们找能吹耳风的人?”
“对!”
“陶大人有合适人选了?”
陶仁泉捏起茶杯悠悠说道:“我曾在一位非常有野心的大人手下干过事,如果能让他有野心,那么事情就好办了。”
“大人准备做?”
“学了林小哥一招。”
“那招?”
陶大人挤眉,“明天你就知道了。”
马秃三好奇的很,“啥啊,跟我说说呗。”
“跟我去,你马上就知道了。”
马秃三怀着好奇之心,跟陶仁泉到了宣城西北郊,这里停留着各式人群,又脏又臭,简直不堪入目。
马秃三跟着陶仁泉左拐右弯,终于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子里,站在门口叫道:“白老道,在吗!”
院内有一个小屁孩正在门口捡石子玩,听到有人叫,直起身,“给我吃食,我就告诉你们他在不在?”
马秃三马上从怀J里掏出两个干饼扔给了小屁孩。
小屁孩高兴的叫道:“白老道,有人找你。”说完,进了房间,一会儿,挽了一个白眉白须的老头出来。
“还真是白老道啊!”马秃三惊奇的叹道。
陶仁泉笑着朝老道拱手:“白老道,十年前,你说我会发达,果然如此,我发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