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午时分,赵昰的本体从东莞赶过来之后,文天祥、陈吊眼和王道夫等人早就在广州府衙等着他,大家齐聚一堂,无非是为了广州防务的事情。
大部分人,理所当然的主张立即迎接崖山行朝回归广州,毕竟在海上不是长久之计。
关于这一点,包括文天祥也十分的向往,但是也抱有太大的希望,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没有那么简单。但是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
大家都在等待赵昰的到来,此次飞雷筒震死、震伤蒙元士卒近三千余,俘虏三千余蒙元兵卒,生擒塔出,虽然从表面上看似乎不关皇上什么事情,皇上也似乎好像没有做过什么。
但是大家都知道,每一步好像都和皇上的先见之明分不开。
这个年仅十一岁的皇上,仿佛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要不怎么会知道广州城守不住,怎么会知道塔出的轻敌,再往前看,皇上是从哪里推测出,李恒一部不过是张弘范的诱饵,为了将他们引出一网打尽的诱饵呢。
一切的一切都在大家心里充满了疑问。
赵昰只顾看着沿路被蒙古人破坏的地方,一点也没有想到大家都在等着他,心里感慨着蒙古人的破坏本领。
从进城一直到广州府衙所在的位置,一直走了一个多时辰。
到了广州府衙,没有经过通报,早已经等候在门口的军士把他直接请到了大厅众人议事的地方。
刚刚接近大厅,就听到了一阵争吵声,不觉的有些诧异,在他心目中,陈吊眼虽然出神草莽,但是比较理智,而文天祥和王道夫,在最近相处的一段时光里,也觉得都是一些谦谦君子,应该不会当众喧哗吧。
想到这里,就连忙的走了进去,才发现王道夫和文天祥两人脸色都是红红的,不禁一阵的头痛。
皇上虽然不是龙行虎步,但是进来后,大厅也变得一片肃静。
赵昰没有理会刚才两人争执的原因,走到主位坐下,便道:“刚才朕进来,看见城门已经安装完毕,朕心甚慰,大家勤于军务,朕打心眼里是佩服的。”
“但是只是装上城门,就算是做好防务了吗?你们倒是有心情在这里争执,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多做点事情。”
赵昰就是不问为什么两人会争执,他不想做一个裁判,去裁决两人的对错,两人都是士大夫阶层,有时候,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越讲理,自己处理事情来,就会越麻烦。
索性不去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皇帝是做什么的,是处理国家大事,不是解决你们恩恩怨怨的。
看到陈吊眼还颇为老实,只是一个劲好奇的瞄着自己,心里不由暗自乐呵,自己用替代傀儡时,可没少给这小子洗脑,按照陈吊眼贡献的忠心值上看,比文天祥差不了多少。
遂布置下去,文天祥负责广州城北的防务,为了延缓蒙元骑兵的威胁,要尽可能的在靠近城墙的一千步左右的位置,无论方便不方便马儿通行,都要挖出沟沟坎坎的,不用很规则,也不用有规律。
把坑挖出来就行,限制敌人的马速,是最要紧的问题,只要没有了速度,暴露在飞雷筒之下的蒙元军队,简直就是做噩梦。
而王道夫,则被派遣往广州之南整理河道,无论你是用火药炸,或者是用沉船的方式,都尽可能的阻塞河道,特别是珠江的入海口的位置,尽可能的不要让蒙元水师的大船进入内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