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有大鹏起北海,扶摇天地九万里。却道谁家玉儿锁,挂上相思钩,苦肠愁断几时休?六马架~,红袖招~!我的郎儿在何方啊!”
随手摆动的酒壶,斜卧吟唱的歌儿,长发遮了面,宝剑离了身,意醉之间,仙人神思不知去了何处?
祁如举双腿长时间跪地已然有些酸麻,双目也不由自主的偷视眼前斜卧的仙师。这位仙师与他之前所见的颇有不同,行事不依君子礼,为人只求心安乐,如果不是刚才的降龙之法,祁如举倒觉得他更像是一位私利平庸之人。
“不知仙师考虑的如何?”
祁如举的耐心已经消磨无几,渡江伊始已过数月,晋国的局势可谓一日风云,智、赵、韩、魏四家门庭殷实,想必此刻已经请到了仙人相助,如果祁如举再不回程,只怕难有回旋的余地,背水一搏也成了笑话,情况致使他更加急切。
“想离开方丈山十分容易,让仙人相助也不难,但贫道为何要帮你?”
萧清流手指敲击着膝盖,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自家门前因果自家了结,贫道可没有那么多闲余时间。
“仙师,如举愿为仙师许下范氏半壁,就算日后范氏主政晋国,承诺依旧不改!”
祁如举自知能力有限,而仙家又不屑于凡俗钱财,所以他只能承诺日后话语。
“呦!小哥儿和贫道玩这一套!贫道身上背负的因果别说是区区一个范氏,就算是整个晋国也不足道哉!接受过贫道承诺的人,尸骨都可以堆砌成一座不周山。”
萧清流此言并无夸大,洪荒年间圣人都经常出尔反尔,更何况其他未成道者,尔虞我诈间谋取一线生机,有恩当场就了,有仇当面就报,谁还与你牵扯着诸多事后因果。
“仙师,吾只是一介凡俗之人,实在想不出仙师想要何物?烦请仙师明示!”
祁如举此生唯有这一次仙山奇遇,他已经给出了自己最好的价码,但仙师还是无动于衷,他也不知如何行事。
萧清流双目微微一亮,嘴角暗笑鱼儿上钩,谈判价码这种事自然要掌握在贫道手中!
“凡俗界的确没有贫道所求之物,但贫道好绝色,听闻洛邑盛产佳人,不知范氏家族可否陪贫道一游!”萧清流说的十分轻松,此生只好窈窕淑女。
“哈!哈!仙师果真是性情中人,此等风流韵事对范氏来说不过举手之劳,仙师大可放心!”
祁如举万般没有想到萧清流会给出如此轻易的条件,别说是一位绝色,十位百位也不在话下!
“哦!祁先生可不要诓骗贫道,介时美人在前祁先生莫要吝啬家族势力!”
萧清流靠在囚牢墙壁上,用白色衣袍轻轻擦拭手中红袖剑,低头的微笑意味深沉。
“无妨!即便是千金也愿为仙师买之!不过请问仙师我等该如何出这仙山?”
祁如举心情大悦,只要萧清流沉迷人间美色,那么一切便掌握在自己手中。
“不急,离开这种事情还是要看时间的!先容贫道休息片刻,晚间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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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夜,方丈仙山又是另一番景象,楼宇间各府升腾的紫气,在半空中凝聚成星云,点缀着仙人回家之路,周而复始千年不改。
“小哥儿,且在此地等候贫道,贫道去去便回!”
萧清流满身酒气踉跄起身,行三步飘飘然,看是就要倒地。
“仙师,您不如明日再去如何?”
祁如举倒不是担心萧清流身体状况,而且怕逃跑行径被仙人发现,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呵!是吗?”
萧清流缓缓触及扣龙锁,锁上的太玄印记微微开始颤抖,继而在萧清流手中欢跳,迅速消失在白袍袖口之中。人影出囚牢,一摇一摆上宫阙,哼唱的歌谣儿从未间断。
方丈高山多宫宇,
唯有帝阙最豪华。
帝阙位于浮生崖,身价仅次于东皇泰一的天阙和大司命的羽阙,是泰一道场三位师伯祖居住的地方。
帝阙宫门外九条五爪金龙绕行,石阶前左右玉麒麟盘坐,此等护院神兽如若放出一只便可搅的凡尘界不得安宁,可想其间尊贵。
“吼~!”
“嘘~!”
“各位道友千万别闹啊!贫道只是来拜访旧友,并无其他不良用心!”
萧清流那曾想过有一天被畜生拦路,而且关键的是人家随便一个可以毫不费力的放倒自己十个!
“吼!~”
“孽畜!贫道给你脸了是吧!”
萧清流听着这龙吟麒麟嘶吼心情颇为烦躁,虽说主家现在应该在天阙宫听道,但招来其他人这事情就不好办了!
“嘟嘟嘟!”
萧清流敲了敲壶底,一脸睡意朦胧的小蜉蝣很不情愿地爬到其大拇指上,而且口中责备萧清流搅扰它的好梦。
“别抱怨了!送你一头玉麒麟!记住在贫道出来之前千万别给吸死了!如果当场被湘胖子抓住,贫道只怕要挂在这帝阙宫门前被他鞭尸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