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接近子时,漫天的雪花打着旋徐徐飘落,屋脊、飞檐、亭楼上的横匾,沉下去,飘出去,高高挂起灯笼上积着一层雪,犹如红脸的白头翁,梁山从忠勇王府出,拱手、笑脸如花……
“要不要派人护送?”刘俏儿说道。
梁山笑了笑,摇了摇头。
梁山身后多了一个重重的包袱,里面都是金叶子,一片片若是在雪地摊开,会闪瞎人的眼。
足足有二十公斤,梁山喜滋滋,第一桩买卖这么成功,不错。
本来还可以更多,梁山见好就收。
“真不要人护送?”梁山记得刘俏儿又说了一句,脸上浮现促狭的笑意。刘猛偷袭梁山时,刘俏儿也是这表情。
梁山咳咳笑了一记,然后眼睛一瞪,哪个再来再拆了他的骨头。
临走时,梁山忽然凑到刘俏儿耳边,道:“那个被我卸了关节的,如果别处医不好,找我,同样的诊金。”
刘俏儿嘴唇嘬了起来,性感而迷人。
梁山却知不是迎就的意思,而是想说一个“滚”字,不过最终咽下去了,漂亮的脸蛋憋得通红。
梁山觉得有意思,真想抬手拍拍这女人的脸蛋,不过最终只是目光具侵略性的在刘俏儿婀娜多姿犹如山峦起伏的身躯扫了一下,然后大声笑着出了忠勇王王府的大门。
刘俏儿冷哼一声,扭着小蛮腰进去,激起一阵悦耳悦心道叮当响。
咣当,大门旋即关上。
梁山吹了一记口哨,抬腿下了台阶,转过门口那巨大的石狮子,抬手摸了摸石狮子口中的石珠,再抬头,就看到三十米开外一个棉袍的光头小和尚站在那,见到梁山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又见梁施主了!”
梁山一愣,道:“你不是那个谁吗?”
“贫僧清风。”
“对,你不是支语大师座下小沙弥吗?”
“梁施主好记性。”
梁山搔了搔头,小和尚是骂人吧,修行之人这点记性也没有?!
华阳宫聚会之后转眼就一年多过去,小和尚现在长高不少,俨然是一红唇白牙、英俊翩翩少年,嗯,脑袋闪亮亮一些而已。
“支语大师也南下呢?”梁山想起当日遇到支语大师与小沙弥的狼狈样,北方灭佛,南下的确是不错的选择。
“师傅驻锡嵩山,派贫僧南下建康城,亲近无音长老。”
梁山心道,小沙弥自称贫僧,那就是受具足戒了。
“北方不好呆啊,老和尚怎么不一起来呢?南朝佛门很盛啊。”梁山言语少有的稍带嫉妒语气。即便是小长干这等地区也有瓦官寺这等南朝文明的大寺庙,与之相比,金陵宫不是寒酸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