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德意出去,梁山原本准备打坐一会。
马德意在门前一顿,然后门外来了个人,梁山也就感觉到了。
若是到了金丹高阶,开了眉心之眼,即便有物阻挡,梁山也能看清楚门外的状况。
“殿下,里面请!”马德意的声音传来。
殿下?
“宫主,是太子殿下!”马德意又高声道。
这是提醒自己,要自己倒履相迎,梁山笑了笑,却依然端坐如钟,纹丝未动。梁山心里说道,自己刚刚到任就这么热闹,可见日后……
不多时,马德意出现,微躬的身子一侧,让出他身后的人来。
梁山看了一眼,跟马德意一般,梁山自是一眼就看到来者的不凡,眼角眉梢依稀跟刘明德有些像,但气质雍容华贵,富贵逼人啊,当下朗声道:“不知贵客到来,有失远迎,失敬失敬!”梁山话说的这么客气,却还是没起身的样子。
马德意略显担心地看了梁山一眼,有看到到刘明基脸上并没有愠色,心下稍安。
“请坐!”
刘明基微微拱了拱手,嘴角含笑,撩衣袍坐下,道:“不知梁先生,那事准备得如何?”
“殿下如何知我姓梁?”
“哦,是我那三弟来信。”
“刘明德?”
“对!”说着,刘明基微微一笑,“三弟在信中对梁宫主可是推崇备至,赞梁宫主是圣剑堂百年来的绝顶天才。”
“过誉了。”梁山语调冷静,心道自己刚刚上任,太子就跑来了,这太诡异了,想到这,欠了欠身,道:“那事太大,恕金陵宫难以从命。”
“为何?”刘明德闻言一愣。
“祥瑞者,天意也,人不能代天行事。”
刘明基微微一笑,道:“想来是我那幕僚传达有误,并非是祥瑞,就像世人行事之前总需个好彩头一般,其实就是借助诸位的手段,讨一个好彩头,以宽慰父皇之心,心情好,身体自然就好。”说着,刘明基站起身,深施一礼,“这也是为人之子的一片孝心,还请先生成全。”
一开始梁山就从刘明基身上感觉到异样的迫力,但还不算太明显,与马德意相比,梁山见识过太多的大佬,更是刚刚跟逍遥君的化身拼过一场,但是,刘明基深深拜下去的时候,这份迫力还是陡然增加,就好象一股巨浪朝着梁山猛冲过来。
这个时候,继续端坐如钟会感觉到困难,甚至会自然地想松开腿,然后赶紧站起来,连忙拦住刘明基拜下去……
如此贵人一拜,受得起吗?所以世人有“折杀”的说法,诸葛亮再高调,再装隐士,刘备一哭,深深拜下去,隐士的门面立刻就支撑不下去了。
执掌天下的运道,最终是落在几个人身上,若是分成无数份落在民众头上,要么是天下大乱人人成雄的格局,要么就是天下大治进入真正民主社会。
很显然,太子刘明基拥有执掌天下的运道,这拜下去,不是简单的“礼贤下士”可以形容。
拜完之后,我交代的事,你提着脑袋也该去做!
梁山却眼睛瞪了起来,生生受了刘明基一拜,冷哼了一声道:“殿下这是强人所难。”
梁山来自二十一世纪,对所谓的礼贤下士最是无感。
“儿子心系父亲安危,如此而已。”刘明基表情发自肺腑,却是让人一望而心动。
“殿下请安坐,为何一定要金陵宫做这件事?”
刘明基再次落座,道:“阮籍匡。”
“他怎么呢?”梁山装作不知。
刘明基眉头微蹙,道:“说来也是一桩丑事,金陵宫的阮籍匡与宜妃一同出逃。”
“有这事?”梁山装作诧异的样子,朝马德意道,“老马,真是如此?”
马德意心道这新宫主真是会演戏,刚刚你不是听说了吗?心下佩服梁山的定力,道,“宫主刚刚上任,这事我却没来得及说。”
“现下我父皇还不知实情。”
“哦,怎么讲?”
马德意则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如此,心里越发有些担忧,太子此言,显然暗含威胁之意,皇帝若是知道实情,龙颜大怒,金陵宫真不知道还要遭受什么。
“我只说宜妃遇仙,知仙人有炼长生不老丹之法,遂跟随仙人炼丹,希求给皇上炼成不老仙丹。”
梁山轻轻一笑,道:“殿下此言差矣,殊不知说一句谎言,还需十句百句谎言来圆。”
“我若不这般说,恐怕父皇当时就气死了。”
梁山眉头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