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下来为门内累功德是一个,顺手解决自己也是目标,算是有关方对娘子祝轻云下来为自己站队一个强烈反应。
“你这样的人,其实很难引起人关注。”
蔑视,这是**裸的蔑视,这是要激怒自己吗?梁山目光阴冷起来。
“四年冲击金丹又如何,修行路上就是这样,前面越快,后面越慢,快慢、得失,对一个人从来都是定数。”
即便再不喜这嚣张的鸟人,这句话梁山还是听进去了。
慕容博的话里的意思是,你现在快,其实是透支日后的快。
梁山自然不这般认为,但现下修行进入一个相对平缓的平台却是不争的事实。
“无所谓,快慢,得失,无心就好。”梁山笑了笑。
慕容博目光隐现一亮,旋即消逝,道:“说的好,无碍即是无心。”
南阳通往新野的管道,一个老者踽踽独行。
老者衣衫褴褛,头顶正是日头,好在此刻正是盛秋,并不烈,因而秋高气爽,官道左右的景致也颇为绚美沉静。
老者不是旁人,正是郝建长老。
即便是认识郝建长老的人,乍一见郝建长老都会认不出来。
过去虽然老态,但绝不到如此老态龙钟的地步,更主要的是,郝建长老现下连引气期都不是。
就在他出圣剑堂的一刹那,体内仅存的一团紫气冲体而出,混入护山大阵立刻如水融大海一般。
崔机需要青虹剑,逍遥君元婴期高阶圆满,有纯阳期剑修之剑,他多了一份抗衡的力量。
倒没想到他也是剑修,就跟郝建当日跟逍遥君对阵时候,隐隐感觉其隐藏实力惊人一般,果然,能当上掌教之人都是心机无比深沉之人啊。
他没料到自己这般好说话就交出青虹剑吧。
郝建发觉崔机有错愕表情,虽然是一刹那,心头还是觉得有些快意。
兽潮时一剑击退龙傲天,受风眼之苦,弃青虹剑,归还紫霞真气,与圣剑堂该了的因果也都该了了吧。
从此,圣剑堂与自己无关,整个修真堂都与自己无关。
接下来郝建去哪,他也不知道。人生的道路就是两条:走进去,然后走出去。郝建要走的路,介于进去与出去之间。
心剑之上还有没有剑?
没人知道。郝建却知道,是无剑。
郝建要做到就是磨这把“无剑”,哈哈,无剑怎么磨?!
梁山并不知道,他随口说的被慕容博总结“无碍即无心”实在有些触及“无剑”的界限了,但是他完全无觉。
即便他灵机一动,知道了无剑,但大体还是字面上意思,知道跟真正悟道相差十万八千里,悟道又跟了道差十万八千里。
知道就是了解珠穆朗玛峰上的风光,悟道就是在珠穆朗玛峰下顶礼膜拜,了道就是站在峰巅上呐喊。
因此,慕容博只是短暂的感触梁山言语的妙处,道:“不过,你还是让我惊讶的,但是,也仅仅是惊讶而已。”
“所谓惊讶不过是短暂的情绪,跟院长成为圣剑堂百年来励志传说完全不能比。”
“励志?”慕容博笑了笑,“你这人说话的确有些意思。”
“我从前那个杂役,可是视院长为学习榜样。”
“那个马文才?”虽是疑问语气,慕容博并未真的问梁山,点出这个杂役,自的梁山揭自己老底,以为这样自己会生气吗?幼稚。
“对,是那个马文才,他也很出息,已经成了外门弟子,看情况,过两三年就可以升入内门。”
“圣女祝轻云回福地时候,遭其师傅训斥,这你可知道?”
忽然冒出的一句,犹如暗箭射来,直奔梁山心窝,梁山神色果然一变,“什么?”
“因果就如蛛丝,从前圣女跟你也就一根蛛丝,入正清派后再来往,就如蜘蛛奔往来回,蛛丝如网,牵蔓绵绵,梁山伯,扪心自问,你这样做是否自私?”
“是否自私现在下结论尚早。”说罢,梁山于是起身,施礼:“若无它事,告辞!”
慕容博望了梁山一眼,嘴角含笑,干脆地挥了挥手。
梁山转身,迈了几步,拉开门,关上门,足音如蜻蜓拂过水面。
未久,慕容博就听到外头传来梁山的声音:“天若有情天亦老。”
慕容博身子一震,文以载道,此子气魄、胸怀不可估量,看来是留不得。慕容博目光一转,转瞬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