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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者同志,我和您说吧。”
韩枫看着这个三十多岁,十分干练的女记者和她的团队,面色有些沉重,认真。
何苗似乎没想到这一群人的组织者,是个半大的孩子,脸上的稚气还在,只是眉宇之间多了好沉一份担当。
“好。一会儿你对着镜头,不要看我。”
“好的,何记者。”
“你先看一下,我这几个问题,准备一两分钟,尽量能别紧张,一次说完?”
“没问题。”韩枫瞄了一眼,尔后微笑道,“我在学校参加过即时演讲比赛,这些问题都是我身边发生的,不用准备。”
好自信。何苗有些疑惑,“你在京城上大学?”她思维反应不慢。
“下半年我就会考到这里啦。”
“呵呵,挺自信的,那就提前祝你金榜题名!”
“谢谢!”韩枫笑着握手。
旁边玲花只微微笑,不说话,最喜欢看的就是他这般自信的模样,小时候就算捅了蜂窝也自信的不会被蜇,满头包也喊不疼。
五分钟采访,韩枫对着镜头把玲花说的苦升华了十倍。没有提贩子的事情,细说了草原的淳朴不易,老守家园活不下去,才来首都讨口饭吃,没办法就得自寻活路,几个特写镜头,几个舅舅、张全友等苍灰的脸,粗灰的大手,特别是纯净到空洞的眼神儿,韩枫看着都心酸。
“对了,你表姐条件很好,不去学声乐太可惜了,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民歌老师,还是从呼市来的,我想推荐她去学歌怎么样?”何苗不用看都知道,这里所有人都是这个小伙子做主,别人连话都不接。
“可以!那太谢谢何记者了!我也想着表姐能像德德玛阿尼娅一样,成为草原上最好听的百灵鸟!”韩枫想着车上有一件东西比较合适送给她,“何记者你等会儿啊。”
半分钟后回来,手中多了一套手工打成,约一米长半米宽的薄挂毯,何记者推辞半天,看韩枫有点急了想想少数民族的人民可能就这个礼节,不收真的会影响团结,就再三道谢的收下了。
“嗯,我把我的电话写给你。”何苗看着两个双眼里充满了希望、期望的少年,拍拍韩枫的肩膀,“放心吧,你们的事今晚就能上新闻,明天我再给晨报写一篇报道,牧民真是太苦啦。”目光的尽头是两个孩子朴素的衣装,还有三个大人已经湿透了的自制翻毛靴子。
目送热情的何记者离开,韩枫站在原地想了一分钟。
赌一把。
人生如戏,人生如牌局,不可能算计万全再有所行动,一切事情都得在行动中不断的解决各种问题。
这一下午的局,四个A和王炸已经全扔了出去,至于有没有四个2,已经无所谓了——反正我手里已经没牌了。
再玩?
就是另一局了。
韩枫来到五十米的外的公用电话亭。
没顾上和杨爷说两句,点点头,呼叫了四声——通了。
“喂,是山海舅舅吗?”电话通了的瞬间,韩枫淡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