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保机的娓娓叙述,曷鲁、阿平和阿钵三人都心驰神往,遥想祖先的功业,胸中激荡。
阿保机忽然叹道:“当年和咱们契丹人一起抵挡唐军还有奚人,他们出了两千战士,不过和咱们契丹人不一样的是,奚人当时是安禄山强制征召来的,所以他们并不想为唐军作战。等唐军深入草原后,奚人和咱们契丹人取得了联络,约定好在适当的时候反戈一击。所以唐军的惨败,也有奚人的功劳。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想,或许这两年咱们的策略用错了,咱们不应当和奚人打得那么狠的。”
阿钵接口道:“啜里只哥哥说得没错,大于越在这一点上确实有所失误。奚人和咱们契丹人本来就是一个祖先,都是鲜卑人的后代,无论从哪一点来说,都应当是天然的盟友。可如今这个盟友却被咱们推了出去,和唐军联手了,甚是可惜。”
阿保机赞同道:“阿钵兄弟能有这番见识,确实不错。所以我想,这一战后咱们应当笼络住奚人,视他们为兄弟,同时还要释放所有的奚人奴隶!咱们手下的奚人奴隶非常多,草原上散出的奚人部落也不少,如果能够收得其心,将之融入咱们契丹人,会是一股极大的助力,就像一百多年前一样!”
见阿平、阿钵和曷鲁都点头同意,阿保机又道:“大于越说,那一战后,姓安的节度使因为害怕自己被大唐皇帝责罚,隐瞒了惨败的消息,后来瞒不住了,于是扯起了反旗。听说他一度占据了长安,大唐花了十多年时间才平息了他的叛乱,自此之后,大唐便没落了下来。”顿了顿,阿保机问:“你们知道当时的战场在哪里么?”
三人摇头,阿保机微笑道:“就在这里,在咱们的脚下!”
阿平叹道:“原来如此,这一次李诚中被咱们诱到了饶乐山,看来是阿保机哥哥效法祖先。”
阿保机道:“不错,我正有此意。咱们将李诚中围在饶乐山下,断了他的补给,他不是依赖军甲之利么?咱们耗也耗死他了。”
曷鲁仰头看了看天,天上晴空万里,忍不住叫道:“可是没见会下雨的样子!”
阿保机一笑:“草原上秋雨本来就少,哪里可能那么巧,就算没有雨,咱们也照打不误。如今的营州军比不得当年的唐军,他们才四千多人,连当年的一成都不到,可咱们这边仍然是两万多人,五打一,怎么都打赢了!”
阿钵插嘴道:“营州军全部都在这里了,这倒不假,可他们在怀远军城还有一个怀约联军,肯定会北上增援的。”
阿平摇头道:“那支烂军,除了一千乌隗部战士还能一战,其余都是渤海人和新罗人组成的样子货,不堪一击。领兵的解里也还罢了,那是一个好战士,可听说他只领一千人。剩下那几个,比如渤海人高明熏,那是被乞活买追着打的人物,跑起来比兔子都快,可是打起来也跟兔子一样不经打,听说乞活买曾经为了打他,绕着草原连跑了半个多月,愣是连影子都没逮到,从来不敢一战。还有那个乌荥力,永远只会缩在城墙后边。想靠这种人打仗,怎么能打得好?”
阿钵反驳道:“就算战力不济,可咱们腹背受敌也不好受。”
阿平解释道:“腹背受敌并不一定都是坏事,咱们兵力占优的情况下,腹背受敌的同时,也就意味着敌军被咱们分割开了,咱们的优势兵力调动起来很方便,敌人却无法协同作战,所以打起来更容易。”
阿保机笑道:“阿平说的不错,等那支烂兵来了,咱们一股脑收拾掉,也算一劳永逸!”
几个人谈论得热闹,曷鲁却在一旁喃喃自语,阿保机问:“曷鲁,你适才说什么?”
曷鲁苦着脸道:“不成,营州军的箭矢太厉害了,硬打的话,损伤会很重的,除了那种大箭之外,他们的普通弓矢的准头也相当足......唉呀,你们没见识过,总之很不好对付......”说着,曷鲁忽然想起了什么,脸露喜色:“对了,善能上师随同可汗王帐去了西辽泽吧?咱们去请上师过来祈雨!”
阿保机、阿平和阿钵三人都是相顾默然,好一阵无语。(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