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小白眼下还没明白过来,从她妥协、答应宫邪进军校开始,她就已经可以骑在这个男人头上了。
因为疼惜她,宫邪基本上不会对她任何要求说不。
哪怕她现在嚷嚷一声想要天上的星星,宫邪就绝不会给她摘月亮,而是想方设法造一艘飞船,去给她摘星星。
宫邪说,“每晚在这里睡都行。”
宫小白满意了,愉快地洗澡。
搓澡的时候,不小心摸到了……
她想起了不经意间看到的陆姝雅的胸,是她见过所有女孩子中最大的。不过她也没见过几个女孩子的胸。
宫小白想问宫邪一句,你觉得我的胸小吗?
不大好意思,话到嘴边变成了,“宫邪,我在来的路上碰上了好多教官。”
宫邪倒了一大杯开水,放在茶几上,让她洗完澡就能喝。
听到她的话,他倚靠在门框上,“然后?”
“然后——”宫小白找来找去,终于找到了她的沐浴露,按出来一点,抹在身上,“他们都知道我跟你的关系了。”还说了好些玩笑话,到底顾了她的面子,没当着她的面儿说。
这一点,她还是很感谢他们的。
她能在宫邪面前没皮没脸的耍无赖,当着他战友的面,她却很害羞。用他的话来说,就是矜持。
她一说,宫邪就能猜到那些人的反应。
估计是把她当成珍稀动物,上下左右地打量,仔细看看能让大名鼎鼎的宫爷一头栽下去的女孩是什么样。
结果可能跟他们心中预想的大相径庭。
她就是这么一个……长得漂亮,有点皮,还喜欢撒娇赖皮耍乖的丫头片子。没什么过人的手段,也不见得多厉害,就是能吸引他的目光,让他为之动心。
宫邪一时想的有点多,直到宫小白打开门从卫生间里出来才回过神。
她穿着鹅黄色的无袖睡裙,头发湿润,精致的脸蛋上沾了几滴被她遗忘的水珠,如从池中探出枝头的素荷花苞。
脖子上面的部分包括脸蛋都透着红,应该是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暴晒造成的,宫小白涂抹了一层护肤品。
宫邪接着刚才的话题跟她的说,“不用有负担,他们不是记者,不会到处宣扬,就是对你有点好奇。”
宫小白点点头。她没在意,他们都是他的战友,是他的伙伴,多看了她几眼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宫邪捻了捻她的湿发,“这里好像没有吹风机。”
“头发短容易干,窗户开着呢,风吹一会儿就干了。”宫小白甩了甩头发,从卫生间出来前,她用毛巾擦过了。
宫邪把水杯递到她手里,自己进了卫生间。
浑身清爽的感觉超级舒服,宫小白捧着水杯坐在床上,一口一口地喝,喝完了就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被子晒过了,上面充满洗衣液的清香和阳光的味道,好闻得不得了。
宫小白差一点就睡着了,听见卫生间里哗啦啦放水的声音,陡然睁开眼。
她拖着疲软的身躯,轻手轻脚地跑去了卫生间。
人高马大的宫邪蹲在地上,搓洗她的臭袜子。旁边的塑料盆里泡着她的作训服,洗脸池里飘着她的小内裤,清水哗哗地灌满一池,显然已经洗过了。
宫小白:“……”
上学的时候,在家都是阿姨帮她洗衣服,在学校里,她都是简单的清洗内裤和袜子,大件的衣服就打包回家让阿姨洗。
可惜她语文作文经常得满分,却找不出一句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哪怕想出来一个词也好啊。
她鼓着腮帮子,像金鱼吐泡泡一样,咘噜咘噜发出声音,吐出来全是火星语。
憋了好半晌。
“你……你在干嘛啊?”她皱着眉头,有点生气,不是那种感动和欣喜交织的情绪,就是单纯的生气。
至于气什么,她自己也闹不明白,就是不想看到这样的宫邪。
虽然她一直把“对老婆好一点”挂在嘴边,其实心里还是想着自己对他好一点。
宫邪三下两下搓干净一双袜子,扔进干净的盆子里,冲干净手,转身看着她,“我在……对自己老婆好一点。”
一直都知道他们俩心有灵犀,宫小白想到前一秒她的想法,登时笑了。
宫邪推她出卫生间,“快去睡觉,快十一点了,明早五点半起床,开胃菜就是负重五千米跑。”
宫小白没办法,还是老实地躺在床上,抱着薄薄的空调被发呆。
好困的,脑子却清醒无比。
宫邪洗衣服很快。
也就七八分钟吧,她的作训服、内衣裤、包括两只臭袜子,不对,现在已经干净了一点都不臭的袜子,挂在了阳台上,跟他的作训服挂在了一起,随着夜风飘来荡去。
宫小白双臂交叠,枕在脑袋下面。
她在想,军营里的宫邪真的跟家里的宫邪太不一样了,判若两人,大概是贵族公子和糙汉子的区别。
看着阳台上的衣服,她又在想,这一排小平楼都是教官的住所,阳台的位置都是一样的,在卧室后方。万一那些教官看到她的衣服……岂不是误会更深?
宫小白东想西想,连宫邪什么时候躺在她身边她都不知道。
宫邪圈住她的身子,低声问,“怎么还没睡?不觉得累?”
他的手在凉水里泡过,冰冰凉凉的,搭在她胳膊上很舒服,宫小白抱住他这个人性制冷器不舍得撒手。
“睡觉不是你想睡着就能睡着,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失眠症患者了。”宫小白扭着身子,“我说的对吧。”
鼻子碰了碰她的鼻子,宫邪笑说,“你总有理。”
“趁着你没睡着,我问你个问题。”宫邪想起张裕的汇报,问,“你跟陆姝雅怎么回事?在训练场比赛负重跑?”
叮!宫小白心中警铃大作。
陆姝雅说过,禁止士兵私下恶性竞争,一经发现,后果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