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瞪口呆,眼花缭乱。猪泼皮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他看到了世间的奇迹。
任宛延在他的眼里,现在不只是大侠了,而是一位神人了。那圆圆在他心中自然是魔法无边的妖女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幕,让他兴奋莫名,又让他害怕不已。怎么会有这样的奇怪事出现呢?以前只是听说,现在是亲见。百闻不如一见,一见便骇地惊天。
眼前的白光越来越亮,飞刀越来越密集。杜圆圆微闭双目,两手在胸前。一手平托,一手使用降魔印,口中念念有词。
任宛延站在山门之下,满脸紫涨。双掌的火焰越来越小,渐渐要被刀光激灭。忽然他猛张了一下口,摇了一下头,面上忽现出巨嘴,一大团火球从他口中吐出,越来越大,直滚向杜圆圆。眼看杜圆圆要被火球吞噬。
猪泼皮叫了一声好。
这火球整个的罩罩住了杜圆,而且越来越大,在云门外熊熊烧起!眼前只见烈焰腾腾,却没有了杜圆圆的身影。猪泼皮手舞足蹈起来,却也惊骇得瞪着眼张着嘴,汗流满面。他喘着气喃喃地说:“这下小美人变成了黑焦炭了!这下小美人变成了黑焦炭了!”
这时,只见龙王庙内,跑出来圆圆妈,边拼命喊叫女儿的名字,边往火堆中没命地奔去。她身后猛地又窜了一个中年胡子男拉着她的手不让她前行一步。接着娇娜哭着跑出来,也拼命的拦着她,不让她往火堆中钻。老师太也是在里关拼命的叫喊:”圆圆!圆圆啊!“
“啊!天啦!好大火!啊!天啦!小美人变成了黑焦炭了!……”猪泼皮汗流狭背的死瞅着火光,象疯子一样不住地叫,惊骇夹着兴奋,让他双眼发出怪异的光,他在旁边左右乱窜,蹦前蹦后。他又转头看看任宛延,却见他也是满头是汗,一副精病力尽的样子。
这巨大的火球越来越大,渐渐移向了前面来。透过火光,猪泼皮看到对面圆圆妈、老师太、娇娜哭泣的脸,心中涌起一阵快感。他心里想:“这都是你们不让娇娜同我个下山的报应。”他真的好想痛痛快快地大笑一场,可怎么笑不起来。因为这火太无情了,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吞没了。他看到胡子男拦着三个女人,不让靠近火球,神态又是那样淡定,心中又感到惊异。
火球的火光猛然扩大,向四面喷射式的扩展。猪泼皮吓得往后一退,一团火从他面上滑过。忽然间,他看到那火光和火焰往四面八方分散泄去,象火花一样炸开。火花中突然同时跃出两人人影来。一青一白,在眼前一晃,飞上半空,在云海门门顶人双双立定。
猪泼皮看到那站立于云门顶上的黑衣者的不过十四五岁的黑皮少年,白影子的竟是身着白衣外罩蓝田道姑装的杜圆圆。她竟在熊熊烈火中毫发未伤?猪泼皮又是一阵子错愕。
云门里的三位女人都叫唤道:”啊,圆圆!圆圆没事吧?!“她们脸上都露了兴奋的笑容,并还擦着眼泪,拍着胸口。只听那胡子男说:”小师兄刚才和圆圆都在那火球之呢,还能伤着?那火烧不着他们的。你们没有看到他们身上有一层光影吗?“大家听如此说,抬头细看去,果然有一层光影罩着他们俩。
“菩萨保佑!”三个都念起了佛。圆圆妈问道:“石师傅,你和小牛窦子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来得是时候,来得是时候。”几人正说着,忽见猪泼皮跑了进来了。娇娜拦住师太,回头问道:“是不是又想来要挟师太!?”这石樵夫闻言,便从地上拾起冲担,将冲担尖尖对着猪泼皮道:“不怕死的就乱来吧?我不是住庙出家的人,我可是吃晕的。他们不敢杀生,我可是敢!要不我俩比试一下,看哪个的道行高?”猪泼皮心虚,心想来者不善,就退后了几步,退出了云门外。他焦虑地看了一眼任宛延,看到任宛延站在那儿,额上青筋直暴,双眼翻白,极度吃力的样子,心下也着了慌,刚才意欲挟持师太,来以败求胜。想不到还没有动手,里头的人就看出了伎俩。
只见云门楼上的娇娜和牛窦子,站在那儿,气定神闲。没有火光出现,也没有电光闪出,可任宛延却如此吃力的站在那儿,如同身负千斤。这时,一股强劲的风,以极大的力度和极快的速度,从任宛延身上散出来,地面上卷起了一阵风沙。猪泼皮让这股风力向后推去。他向仰倒,翻身落入了后面的几十丈高的悬崖之中。他的衣服挂在悬崖的树枝上,吊着他,象只猴子在树上打着秋千。挂在悬崖上的他拼命大喊救命 ,可没有人听得到。上面的人还在斗得火热,没人有空关注到他。他抬头绝壁,无处着力无处翻身;下看离地二十多丈高。在这半空中,他手脚发软,心慌意乱。他这时也叫起了菩萨:“菩萨救我!救救我!”
任宛延使用魔力,掀出一股劲风,推倒了猪泼皮,滚到了山崖,挂在树梢上。求门无路之际,忽听上面又有沙石滚下来,吓得又是哇哇大叫。
原来任宛延的劲风让牛窦子挡了回来,以同样的劲度。任宛延认出对方竟是当年在史员外材房里,遭他玩弄折磨凌辱的小家伙,心中感到惶恐。他想不到,这个虽说长高了很多,脸上仍稚气未脱的小孩子,不知从哪儿修习得了如此神功来。自知难敌,正想脱逃,刚要转身,忽然一道金光罩了下来,他感到头昏脑涨,浑身无力的瘫软了下来。在这道金光中,他现了原形。牛窦子带杜圆圆,轻轻的从云门上飘下来。
“啊!好大一条蛇!”圆圆妈和师太吓坏了。一条大花蛇,盘在云门外不远处,慢慢蠕动着。樵夫拿起冲担冲了过去,要一冲担尖尖刺死这条青色的大花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