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刘岩当时脸色一沉,董白的话确实戳到了他的软肋,但是却又无从说起,一直到秋月捧着文房四宝,外带一件崭新的棉袍上来的时候,刘岩才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见秋月将棉袍放在刘岩身边,又将文房四宝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却只是在刘岩身边小声道:“刘将军,婢子把棉袍给您送来了。”
哪知道还不等刘岩说话,这边的董白见到棉袍确实皱着眉头,猛地将脸色沉了下来,上来一把将秋月推到一边,伸手在刘岩的胳膊上一摸,才知道刘岩竟然一直没有穿棉袍,刚才东拜谒不敢仔细看,是以一直没注意到,此时发现,俏脸突然一寒,冷哼了一声,上前就给了秋月一巴掌:“好你个秋月,你胆子也太大了,我让你给刘将军送一副,你竟然敢违背我的意思,这样折腾刘将军,到时候要是刘将军万一生病了,你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董白还是气愤不已,搂头又打了秋月一巴掌,吓的秋月花容失色,赶忙跪倒在董白面前,脸上还有面显得一个巴掌印,纵然很疼但是却不敢去捂,只是畏声道:“小姐,不是的,只是刚才我去服侍将军更衣,结果不小心弄了一身水,是将军见我寒冷,这才将棉袍暂时借给小婢穿的——”
‘啪’的又是一巴掌,董白一脸的怒容,啐了一口:“闭嘴,就算是将军脱给你穿的,让你穿你就穿呀,要是将军病了,就你一条贱命能赔得起吗。”
说着,却又是抬手要打秋月,秋月只是瑟瑟发抖,却不敢在说话,只能低着头等待着被打,便在此时,一只大手抓住了董白的手腕,待董白回头望去,却是刘岩依赖你的阴沉,微微皱着眉头:“董白姑娘,就这么点小事,也不必这样大动干戈吧。”
董白嘟着嘴,挣了挣手腕,娇哼了一声:“你弄疼我了,还不放手,笨蛋,我实在替你教训她,你个婢子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刘岩轻轻一带,将董白带的一起退了两步,这才松开董白的手腕,尽量的压制着心中的怒气,原本对董白心中的一点好感顿时荡然无存,刘岩一直是对百姓很宽厚,颇有后世人人平等的意思,因此在他的影响下,三郡之地也少见仗势欺人一说,加上三郡之地早就没有了富户,也就没有了下人奴仆,刘岩也一直没有想过这些,就算是那些被掠回来的人口,刘岩基本上也是一视同仁,更将他们之中的奴隶的传统给废除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在强权之下做到的,但是刘岩的确很厌烦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或者是与上辈子自己是个小屌丝有关,当然刘岩自己并不承认。
深吸了口气,刘岩摇了摇头道:“董白姑娘,这点小事也值得你生气呀,算了吧,你不是要把刚才的诗句写下来吗,这一次就绕了秋月吧,也该我当时没有多想,只是看他一个小姑娘冻成那样可怜,你要是愿意打就打我好了。”
或许是刘岩的冷淡,礼让董白感觉到自己好像在刘岩面前的印象并不好,所以倒是并没有在继续计较,反而冷哼了一声:“那好,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先饶了她,喂,刘岩,你快点把刚才的诗句写下来。”
然后瞪了秋月一眼,脸上还有没有消退的怒气:“还跪着干嘛,这才看在将军的面子上饶了你,下不为例,快起来吧,过来给将军研墨。”
秋月这才敢爬起来,偷偷看了刘岩一眼,满脸的感激,低声道:“多谢将军爱护,小婢铭记于心。”
也不敢多说表达自己的谢意,毕竟董白还在旁边守着呢,莫说是秋月,就是那些通病的将领,等闲人也不敢惹怒了董白,否则也早就一巴掌打过去了,这董白自幼便跟着爷爷董卓习武,倒是也会几下,一般的女孩子还真打不过她,平时对下人其实也不凶,只是别热了她犯脾气就行。
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帮着研墨,只是却看着刘岩发呆,却始终不曾下笔,一旁董白忍不住了:“喂,你干嘛呢,该不会将刚才的诗句全忘了吧?”
“没有,没有,这个——我这就写。”刘岩苦笑了一声,右手成五爪金龙,用力握住毛笔,面对着面前的绢纸,咽了口吐沫,轻轻地落笔而下,随着毛笔幽幽而行,一个‘其’字的一横,跃然就出现在纸上,只是弯弯曲曲的,如同一条蚯蚓在爬行,看的董白莫名其妙,也分不清是什么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