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珍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她想来想去也没有两全其美的法子:即能让罗家的人相信朱丹是朱思年的女儿,又能保全自己的脸面——她抬手给了自己两记耳光。
狠狠的两记耳光,没有半点留力,用尽全力的打到脸上,那清脆的声音就是朱丹也合了合眼。
罗修和朱丹都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盯着高珍等她接下来的动作。
高珍要装疯?那实在是太好办了,直接一个电话把人送去精神病院去,一劳永逸了。
不过高珍当然不是要装疯,她打完自己两记耳光后就哭了起来,哭的是肝肠寸断:“当年,当年的事情我是真的不能回想,一想起来就想去死。”
“如果不是牵挂着朱丹和朱青姐妹两个,我早就跳了江。”她哭的悲悲切切,罗修却听的打了一个哈欠。
然后,罗修很不好意思对高珍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昨天我没有睡好。”他的诚意十足,让人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就算是他没有诚意,就凭他是罗修,高珍也不会、更不敢对罗修横加指责;只是因为罗修的哈欠,让高珍的悲切有点继续不下去了。
她还想再哭,但是罗修又是一个哈欠,让她的哭声就憋在了嗓子眼里;那真很难受,哪怕是假哭呢,就这样硬生生的憋住,也让人受不了。
高珍没有办法再哭她的过往,只好收起哭声来轻轻的诉说——她不哭了,罗修的睡意也消失了,没有再哈欠连天的打个没完没了。
“我年青的时候不懂事,和孙明珠很要好,也就和朱思年很熟;一天酒醉……”高珍说到这里抬头看了一眼朱丹,她还真的担心朱丹会揭破她谎言:“后来就有了朱丹和朱青。”
“在那个年代未婚先孕是大事,我也是吓坏了,又无力抚养两个孩子,所以、所以一时鬼迷心窍,才会听了孙明珠的话把孩子给了孙明珠。”
她说到这里垂下头:“可是每一天我都能听到孩子的哭声,找了这么多年,一直想要把孩子要回来。皇天不负有心人,我终于找到了我的孩子,可是、可是孩子却被孙明珠教坏了。”
威胁不太好用,她想改个方法试试:她不死心,她要的不是朱丹如何看待她,而是说什么也要把母女名份定下来。
“朱丹居然、居然嫌贫爱富的不认我这个妈妈,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我不如干脆就从这楼上跳下去——还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女儿嫌弃更难过的事情?”
她说着话转身抱起一把椅子就直直的向玻璃墙撞过去:玻璃墙外面没有阳台,而罗修的办公室在二十六层。
高珍百分百的确定,不管朱丹认不认她这个母亲,绝不可能让她死在面前;而罗修不管是如何看她,也不可能看着她在罗氏大楼里寻死。
所以她是放心大胆的、用尽全力的去撞玻璃墙:之所以抱个椅子,一来是向朱丹和罗修表明她死的决心——用椅子撞玻璃,破坏力要更好;不过更重要的是,她是为了让自己不跑的那么快。
抱着椅子她哪里能跑的飞快,也就给了罗修和朱丹反应的时间,更给了他们两个人救她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