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容少的突然归来,任翔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
方以真道,“是林小姐的好朋友,那位曾小姐的派对,为了庆祝她在商标设计赛上得奖。”
“不过是一个商标设计奖,容少竟然会当天从英国飞一个来回?”就连赵非明都感到匪夷所思。
方以真却也是皱眉:这根本就不像是容少往常的行事作风,他居然也会丢下公事半路而回?
……
尉容当天就返回英国去,通话中并没有一句提及有关于那天派对的事情。
而蔓生照旧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不是在去公司的路上,就是在讨债的路上,要不然就是在回海天大厦的路上。
只是自从那天参加完派对后,方以真明显感觉到林小姐的变化。
每每提及容少的时候,她不再像从前那样热切询问。偶尔也有关怀,但是却有所避忌。
最为怪异的是,两人之间竟然连一通电话也没有再维系过。
偶有一日,方以真和容少汇报近日的债务进展,为了方便起见,她也会唤一声,“林小姐,要不要您和容少直接谈?”
林蔓生站在厅里边,那只大鱼缸被搬到此处后就一直放置着。金鱼养活的很好,她站在鱼缸前瞧着鱼儿在游。
一听到方以真的呼喊,蔓生却是说,“不用了,你们谈吧,也是一样的。”
……
英国伦敦——
别墅外一片的大雪茫茫,连日来的积雪已经覆盖了道路,放眼望去,都是银装素裹的世界。
书房内尉容坐在大班椅上接听电话,等待中是方以真的声音再次响起,却有些为难,“容少,林小姐说,我直接向您汇报就行……”
就在方才,隐约中好似听到属于她的声音,很轻,也很远,只是此刻确认后,尉容剑眉皱起!
她,居然拒绝他的电话?
“你说吧。”尉容沉声吩咐,方以真便开始诉说近况。
直到汇报的事宜结束,也没有再听见另一道女声的只字片语。
“容少,大致就是这样。”方以真已经做了总结,等待着他回复后就挂线。
尉容抽着烟,白雾缭绕里突然问,“她最近都在做什么?”
“您是问林小姐?”方以真似确认了下,又是说道,“间隔几天会去公司报到,每天都在追讨债务,还有最后几笔比较棘手,所以一直在想办法……”
“不是工作上!”尉容打断她,又是询问,“是私底下!”
方以真又是回道,“一切都好,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结果,问了也等于白问!
“没事了,就这样吧。”尉容应一声后,直接结束通话。
他的身体往椅子里沉沉靠去,几乎陷入其中,星火还在明灭,唯有一点朦朦胧胧的光。是她挥散不去的声音,不知是第几次在耳畔回响,让他猛抽一口烟,平复心绪。
“咚咚!”敲门声响起,是宗泉进来,“Jason先生那边的电话刚刚又过来了,我看他们撑不了多久。”
“意料之中的事。”尉容回道。
宗泉又是低声说,“容少,时间差不多,年关也要到了。”
书房内亮起白织灯,落下惨淡冰冷的灯光,像是在预示一场即将而来的风暴。
足下轻轻一点,大班椅转动背过身,尉容已经正对向前方的落地窗。这个位置,刚好能瞧见外边的雪景,白雪光洁,十分刺目,却也空旷而且寂静。没有一人身影的雪地里,唯有他在别墅中遥远眺望。
“加快这里的进展,我要在一周内收尾!”
“是!”
……
一月宜城,天气寒冷无比。
天空更是阴沉,像是笼罩了一层巨大的暗蓝色帷幕,眼看着一场大雪就要降下,但是却迟迟没有到来。
出门的时候寒风刺骨,锦悦大楼外有人迎风而来。
“林经理!”保安立刻开门,正是林逸凡一行。
林逸凡是匆忙赶回来的,因为收到一则消息,来自于独立董事威特。
威特的一通紧急电话,让林逸凡感到莫名,“威特先生,您不是跟随林主管一起,负责项目规划吗?”
威特却是直接说,“很抱歉,林经理,我想今后我无法再继续辅佐林主管。”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是我能力不足,过些日子我会来到锦悦办理辞呈手续。”威特并没有多言明,只是一句话就说明来意。
林逸凡更觉得突然,好端端的,怎么就会辞职?
这边刚刚结束和威特的通话,立刻又致电给林忆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威特先生会请辞?”
“那位威特先生太爱说教了!我看他的本事也就那么一些,不用管了,他要走要留,都随便他!反正我们锦悦,也不差他一个人!”林忆珊却是不屑说道,更是带着欣喜的女声传来,“还有,我这边正忙着呢,马上要签合同,回头再说!”
“等等——!姐?”可是林逸凡的着急呼喊没有挽留住林忆珊,她已经挂线!
……
却在三天之后,林忆珊这边发生了巨变!
林忆珊手中所持有的投资商巨资,在项目合作期间本应该在冰城购买指定的开发地皮。但是签署合同后才发现,心仪的地皮却并非是公司所需求的那一块。合作方竟然偷龙转凤从中做手脚,文书入账地皮转卖后才发现自己被骗了!
如此一来,资金付诸东流不说,更欠下投资商欧佬开发所需要的地皮!
这件事情一出,传达至宜城总部后,林逸凡大惊!
而在同时,高层也全都知晓此事。
蔓生接到通知的时候,她正在外办事,也是惊愕不已!
“林主管这次,算是栽了!”方以真在旁轻声说。
正如方以真所说,林忆珊这一次,怕真是难逃一劫!
……
宜城城西的一家咖啡馆,蔓生一行辗转在店内休息。
外边是余安安急忙赶过来,和他们碰面。
余安安原本留守在公司,此刻她是来汇报内部情况的,“林总监!消息虽然藏得很深,没有透多少口风,但是财务部那边潘总监已经在问林经理怎么解决了!这是财务部的同事告诉我的,绝对不会有错!”
“你的小道消息倒是挺广的,公司里安插的眼线还算灵通!”任翔挑眉回了声。
余安安骄傲道,“那是必须的!”
内部必须需要人脉,所以蔓生事先有叮嘱余安安前往各个部门打好关系,以便不时之需。而现在,正是到了那些眼线发挥的时刻。
蔓生问道,“还有呢?”
方才电话里还不是特别清楚,现在面对面了,余安安将打探到的来龙去脉详细说明,“……钱是用来去买地皮的,但是被人做了手脚,买的不是需求的那一块!现在算是人财两空!”
林忆珊是被人狠狠算计了!
商场上还真是阴谋不断,可这就是现实。
如今听闻,蔓生虽然吃惊,但是不感到慌忙,只是望向赵非明问,“赵律师,这属不属于欺诈?”
“那就看合同了。”赵非明很是缜密道,“这类的诉讼案层出不穷,但是如果对方安排高明,合同细节没有任何问题的话,那也只能是买方问题。为什么卖方的合同,事先没有看清楚。”
“对方应该有口头承诺,不具备法律效益?”蔓生又是问。
“那要看卖方是怎么承诺的了。”赵非明低声道,“一般而言,能精密计划过的,就会想到一切法律漏洞。”
“就算是上法院起诉,也很难打赢这场官司?”蔓生又是询问。
赵非明如实道,“不是没有胜诉的可能,但是前后时间太长,等待期也太久。这个精力和时间,所耗费的人力也需要很多。”
所以,现在对于林忆珊而言,也就是作困兽之斗!
蔓生沉思着,突然想到随行的项目队伍里应该有智囊团,“身旁的人呢?怎么都没有阻止?那位独立董事威特先生不是也一起跟过去的?”
就算林忆珊是商场新手,还不懂得规矩,但是随行的企划部经理以及另外一位独立董事,他们可都是老江湖。
“听说是林主管自己做的决定!”余安安回道,“经理根本就劝不住,全都听她的。至于那位威特先生,人力资源那边的消息说,他早在三天前就提出请辞了!”
方以真凝声道,“这就是一意孤行的结果。”
“哈!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任翔倒是笑了,“这位林主管,现在怕是哭都找不到地方!”
企划部经理架不住林忆珊这一点,蔓生倒是心里有数。以林忆珊的性子,一定不会听从,更是会颐指气使。
只是没想到,就连外聘的独立董事,她都不放在眼里!
“林总监……”余安安扭头瞧见林蔓生沉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轻声问道,“您该不会是想要帮忙吧?”
虽然说是姐妹,可是这位林家二小姐对林总监从来就没有好脾气过!余安安为她叫屈,更怕她心软!尽管,心里边这么想的话,好像有些不近人情,可对于余安安而言,林总监才是她的自己人!
众人也都是望向林蔓生,以她的性子,这样温和柔软的人,还真是难说!
然而,蔓生只是捧起咖啡杯,轻轻搅动汤匙,那样淡然的说,“我能帮什么忙,这本来就不关我的事情。”
……
商场风云变幻,哪怕是极力隐藏,但是没有一道墙是不透风的。特别是对于失败的丑闻,更是会争相流传,在十分火速的时间里被诸家公司的高层知晓。此刻,无一例外的,都在拭目以待。
林氏锦悦这一次摊上这样的事情,又要如何脱离困境!
温氏嘉瑞处,秘书正在汇报晚上应酬的客户,这边温明礼同时敲门而入。
温尚霖吩咐秘书道,“你先出去吧。”
温明礼走近到他面前道,“差不多都知道了。”
“纸是包不住火的。”温尚霖微笑,“就算能挡得了一时,也挡不了一世!”
温明礼问道,“您这边的意思是?要不要联系锦悦?”
“着急什么,先看一看再说。”温尚霖倒是丝毫不担心,他的好心情显露在飞扬的唇角。
温明礼又是低声问,“那威特先生那边?”
“都先缓着。”温尚霖笑着应声,“最后的时刻,才是最关键的。”
温明礼点头道,“您这次为了堂嫂这么费心思,她要是知道,一定会回心转意的!”
温尚霖俊彦一沉,冷声喝道,“混账!谁是为了她?”
“是明礼错了!这次林氏锦悦,一定逃不出您的手掌心了!”温明礼立刻道歉,改口说道。
温尚霖始终微笑着,几乎是在倒数计时,期待着等候结果,更期待着见到另一个人。
林蔓生,我们很快又会见面的!
……
此时的林家,却已经犹如风声鹤唳一般!
林父最近颐养天年,身体还算是康健,只是听到这番消息后,整个人都惊住了!
“这么大的事情!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林父质问着林逸凡,“你以为自己现在是公司的总经理,公司就真的属于你?我的耳朵还没有聋,听得见别人都在议论什么!”
林逸凡站在父亲面前,低声说道,“爸,事情总是能解决的!”
“真能解决,你现在能站在这里跟我这样说话?”林父瞪向他,又是追问,“你那个没用的姐姐,她现在在哪里!”
“她……”
“你还不说!难道是要我派人去把她给绑回来!”
林逸凡也是愁眉不展,“爸,你别这样生气,姐她已经回宜城了,但是她不敢回家!”
林父又是一想,高长静今天不在家中,“你妈是去找你姐了?”
林逸凡眼看事情都抖出来了,无奈说道,“妈也是担心她……”
“还不快让她们两个滚回家!”林父怒声命令!
……
林忆珊是由母亲高长静陪伴着回到林家的,只是进别墅大厅的时候,她还在犹豫,“妈……”
这一刻的林忆珊,哪怕平时再受父亲宠爱,她都是害怕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