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黑瘦汉子与自己交过手,被自己一掌打伤,武功并不如何高明,这等人又怎么可能叫得动那等高手,这一思之下只觉断断不可能,而其他有过仇的人自己都知道他们底细,都跟密教毫无干系,便道:“我不记得有得罪过密教的人,这事真是越来越怪了。”
白旭道:“确实是怪,金罗教跟森罗教同源于密教,却如同两派,大罗金印掌跟森罗血印手向来只传掌门,我想不透他怎么一个人却同时学会了森罗血印手跟大罗金印掌。”
萧湘道:“不必心急,既已知道那人出自何门何派,离揭开那人身份近了一步,何不听章才继续说下去,再寻些线索。”对着章才道:“你接着说。”
章才道:“那人打倒了牛显达六人,身子一晃便已站得直挺挺的,快步向我走了过来,推了我一下,说道:‘行了,在前面给我带路!’
小人何曾见过这般可怕的凶神,杀人这般随便,几个起落之间便要了这么多条人命,心中强行积攒的仅剩的那一丝胆气登时一溃而散,双腿早便在发软了,被他这么一推,哪里控制得住自已,软腾腾地便摔倒在地上,心想:这下可死定了,还不快站起来,可身上的气力似乎都被人抽光了一般,身子不听使唤,连站也站不起来了,心中暗叫苦也。
那人喝道:‘你干吗?还不起来。’突然抬起右掌,高高举起作势要向我脑袋瓜打下来,突然又顿了一下,向旁侧行了几步,突然止住脚步,喃喃道:‘来了!终于来了个有点意思的角色了。’对着前方屋顶高声喝道:‘慢!轻功太慢!还不快点。’
他这话音一落下不久,前方屋脊之后一条人影一窜而出,立在屋顶上。那人身高五尺有余,腰悬一把大阔刀,原来是冯领队。我一见屋顶上那人是冯领队,登时欣喜若狂,但终究是不敢有所异动,之前和胜的情形犹然还在眼前,小人岂敢妄动。那人冷笑一声,伸出两个指头,在我身上啪啪点了两下。
小人只觉身子一紧,便连个手指头都动弹不得了,连话都说不出来。冯领队望着那人,怒声喝道:‘尊驾是谁,好大胆子,连我们赵家庄都不放眼里,竟敢上我们赵家庄来杀人生事。’那人笑道:‘何物等流,老子是谁你没资格知道,不过老子可以透露一点给你,老子是你祖宗的祖宗。’
冯领队哼了一声,喝道:‘尊驾杀了我们赵家庄十几人,就算我不送你去见你祖宗,天理王法也容你不得,你是自已乖乖束手就擒,还是要我出手。’那人道:‘我还是自己束手就擒好了,不过你还是得出手,不然怎么过来捉我?’说罢双手反背到后头,闭起双眼,摆出一副任人处置的模样。
冯领队见他这般模样,横眉倒竖,怒道:‘好!这般有恃无恐,看来武功定是十分了得的了,便让我好生领教几招。’只见冯领队蓦地吸腰收胯,含胸拨背,双臂横伸,双掌成爪倒提而上,左足提膝而立,如同一只在半空中盘旋的老鹰一般,从屋顶上飞扑而落。他一落到地上,双爪变成了掌,单足一点,直冲向那人,不待冲到,双掌又变成了爪,左爪抓向那人头顶,右爪拿那人手腕。
平日间冯领队也教过小的们几招,小人认得这一招是冯领队的鹰爪行拳当中双爪的一招‘双扣首’,只消被这一招拿中,手腕登时分筋错骨,脑门这等要害被扣,敌人便不能再行反抗了。
那人却不慌不忙,打了个哈欠,双手动也不动,脑袋斜歪向后只退了一步便避了开去,说道:‘何物等流,原来是个练鹰爪功的蠢猪,这火候实在不行。’冯领队冷哼道:‘行不行试了便知。’只见冯领队双手抓、打、掐、勾、拿、搂等动作层出不穷,变幻无常。
而那人的动作却简单的多了,他双手一直背负在后头,双脚时进时退,时左时右,身子晃来晃去的,步履十分矫健,神情悠哉自然,一副浑不以为意的模样。但就在他这么悠然的走动之间,冯领队的双爪竟连他的衣襟都抓不到。”
“哦!”萧湘一声惊疑,道:“连个衣襟都抓不到,那人的轻功竟这般了得。”
白旭问赵大山道:“你们庄上这位冯领队竟是个鹰爪功行家,莫非是个五行拳高手?”
赵大山摇头,道:“不是,他只会一种。我们庄上这位冯领队的父亲乃是一名武师,家传有两种功夫:一是鹰爪功、二是连斩刀。他父亲甚喜结交朋友,与章才的父亲相互结识,章才便是冯领队介绍到我庄中的。我庄中这些护卫平时都是由冯领队看管教练习武的,有时我二弟也教上几招,说起来这章才也算是冯领队的半个徒弟了。”
无言一听到这,点了点头,心想:“怪不得这章才说起这事当中的打斗场面之时条理分明,讲叙得甚为清楚。原来平时冯领队跟赵家庄二当家都教过这些人些许武功,想来章才多多少少学到一点,说起这事来才这般分明。”
赵大山稍停顿了片刻,才道:“冯领队一身鹰爪功练得颇为纯熟,那人负手信步便一一避开了他的招式,若换做是我,前三十招内或许可以,但三十招之外便需出手抵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