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装备了最新魔法水晶与驱动的飞艇，也无法达到飞机的速度。所以当周楚的脚踏上伦敦那潮湿而坚硬的石板路上时，已经是两天后。

高明一行人才刚刚落地，远处就有着一队拿着火药枪，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跑了过来。

为首像是队长的一名士兵，在离高明等人还有几步时伸出手，让士兵们在那里等待着，然后快步上前。

“高尔阁下，亚瑟王请你现在立即过去。”

高明看了一眼周楚，然后点头。

“蝴蝶，你带他们去住的地方，我和伯特过去。”

伯特是颜博的假名，蝴蝶点了点头，带着周楚等人，朝另外一边去了，而高明和颜博，则是随着那一队士兵而去。

抵达大不列颠，伦敦后的第三天。

周楚走到三楼的天台上，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感觉如何？”

这是拉尔蜜的声音。

“什么感觉？”

“中世纪伦敦的感觉。”

“和想象中的没有区别，或者说我没有想象吧，和电影里看到的差不多，除了多了一些蒸汽化和魔幻化的东西之外。”周楚说，“更多的，是嗅到了战争的气息。”

没错，是战争的气息，即便是在伦敦的城外与郊区，也能够嗅到无处不在的战争的气息，每天不断骑着快马进城出城的信使，鱼贯而出的铁蹄或是斗篷们，就连平民们的脸上也挂着或许自己都未曾注意到的不安、或焦虑，或是因战争而有的种种情绪。

“说到这个。”拉尔蜜说，“倒是有些话想要和你说，不过只是我自己的心事。”

“你说。”周楚转过身来，看着拉尔蜜。

“我大概有些迷惘，或者说犹豫？”拉尔蜜说，“计划完成了，战争也开始了。但我却在想，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周楚没有说话，拉尔蜜有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没有才不是正常的，比如他。或许不仅仅是拉尔蜜，所有被卷入战争的觉醒者里，或多或少也有人会有迷惘，或是思考与质问自己。是对，还是错。

有些人或许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有些人或许会思考很久，有些人或许兴奋，有些人或许满不在乎，但想法和心情是总会有的。

因为这是战争，不是一对一的厮杀，不是小规模的打斗。而是倾国倾城，短短一个呼吸时间里，就可能有无数人背井离乡，无数人生离死别，无数生命死去与血流遍地，一个大陆的战争。

但，那又如何？

无论后悔，还是疑惑，或是怎样的情绪。种种情绪，那又如何？因为一切都已经在发生。所有的情绪都无法挽回与改变。

所以周楚并没有去开导拉尔蜜，也没有试图说服她，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话。

“是对，还是错，走下去就知道，也只有走下去，才知道自己究竟是对是错。”

“我知道，只是有时候还是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拉尔蜜说，“你是这样想的？就没有别的情绪？”

“或许有。”周楚没有正面回答拉尔蜜的话。

“那你是怎么想的。”

“没什么想的。”周楚说，“既然做出了选择，那就继续下去，不管对错，也不管其它，因为对我来说，我的面前，只有前方，没有左右，也没有退路，就算选择是错误的，那就错下去，因为我只有一条路。”

“明白了。”拉尔蜜说，“可真是坚定，或者说决绝。”

“你也可以说是偏执狂，或者疯狂，用词形容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