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朱八收到来自墨夜三人整齐的鄙视,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你见过王爷跟谁这般亲近过?
……
皇宫
“虽为避免破坏‘跗骨’的毒性,而未在剑上淬了其他剧毒。但以盛启内力尽失,剑伤入心的状况,该是活不成了。”盛京端坐在皇帝跟前,陈述的事情比较保守。因为他想到了那个少女,那个能穿透他护体真气的少女!她是这里面最为诡异的存在!
“你担心云家丫头将盛启救回?”盛京知道的事情,皇帝也基本都清楚。
“不错。”盛京查看着自己的手腕,其上四根银针虽被取下了,但那一刻的震骇令他至今心有余悸。
“四根银针,阻了儿臣的真气运送。最让人不解的是,她怎么能穿破儿臣的护体真气。”盛京摸着手腕,如何都想不明白。
“此女不凡,查一查她的事。”皇帝想到宴席上云菱对答盛启兵问时的神态,以及她所给出的那些答案,只觉得此女若是男儿,必当又是一名良才将相!
“不瞒父皇,云菱的事儿臣已经查得很清楚。只是从前的她,与昨日的她相去甚远。”盛京揉了揉眉心,早知道这少女如此别致,他就该费更多的心思。如今被盛启捷足先登,其后怕是难了不少。可若是毁了,又觉得无限可惜。
“必要时期,可用非常手段。女人嘛,可对付的办法很多,只要她是你的人,总会听你的话。”皇帝一番话说出,可见他从未将任何女子放在心上,一心恐怕只有他的权势。
“儿臣明白。”盛京自然清楚这一点,否则当时也不会看到易容成云菱的云湘后如此孟浪。
“邪先生未归?”皇帝倒是在意这一点。
盛京点了点头,却并不太在意道:“可能是有些许事耽搁了。”
“去吧,放手去做。”皇帝摆摆手,显得精神十分不济。他的身体确实如云菱所料,如今是每况愈下。他只希望临死之前,能够看到太子有自己稳健的羽翼。
盛京起身命人来服侍皇帝就寝,他随后才出宫悄然离去。一路想到云菱那模样,他入太子府便给李公公安排道:“去查清楚缙云候是否有把柄捏在厉王手上,此事可从缙云侯夫人身上下手,另告诉她,如果她能将云菱弄回来,本太子许给她那女儿云湘太子侧妃之位。”
李公公听言一惊,心道太子殿下果真是看上那云家那云菱……
盛京很清楚此时盛启就算没有死,也必然要元气大伤。那么此刻除了是扫清他在朝堂势力的关键时机,更是将他手上的人儿夺回之契机!
“菱儿——你会回京的。”盛启缓缓而语,目光看向城西,也就是云菱和盛启离开的方向。
……
京都这一场雪下得极大,一直到卯时才稍停,但天仍旧是暗沉的。唯有白雪光耀着夜色,让人觉得分外的凄清。
卯正时刻,距离早朝尚有一个时辰,盛启告假的折子便由兵部递交上去,再转到了章台手中。章台看到这一份奏折,当即知道今日早朝必有大事!
卯正一刻,陆陆续续往皇宫准备上早朝的官员,一个个面色都有些凝重。
辰时左右,京都城已热闹纷纭,大街小巷里忽然传遍昨晚厉王在城中遇袭一案。
辰正时分,京都城钟楼被敲响,所有大臣聚集在乾坤殿准备议事。
与此同时,京都城四大戏班子,开始摆出今日唱戏曲目——厉王传!
同一时刻,京都城四方说书馆,说书先生都在说同一个人的不同故事,那故事的主角亦是——厉王。
……
在朝堂之上,崇王悉数着厉王意图叛乱的罪证!一桩桩一件件,证据分明,不容反驳!朝臣里昨日已经表态过者,以程国公为首求请彻查。
“臣以为,此事必有蹊跷。今日臣进宫而来,便听闻大街小巷上议论纷纷。百姓们都说厉王爷功在千秋,保我大盛江山不辞劳苦,如何昨晚会遇刺而受重伤?
而今崇王爷且说厉王爷叛乱,这与厉王爷告假的折子不协。若厉王爷真心叛乱,此刻早已揭竿而起,如何还会递出折子且向圣上告假?”程国公说得头头是道。
“臣附议!”齐向天附议。
“臣附议!”云锡附议。
“臣等附议!”过半数朝臣齐声附议,显然早有准备。
皇帝看着这一幕,忽然怀疑盛启是否真的受了重伤!否则为何反应如此迅速,并且是民间朝堂双管齐下!该死的是昨夜几处暗卫都被袭杀干净,根本没有人能清楚指引崇王的军队捉拿影卫军,并搜查影卫据点!
“刑部与宗人府立即负责此案,务必要彻查底细!今厉王不在朝,此事亦是为他而出,宗人府便暂由崇王负责。”皇帝在沉默了半晌之后下令道。
“臣遵旨。”崇王俯身接命,一双眼眸红得惊人!可即便是熬数夜之人,这眼眶也不该红成如此地步。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小张子见无人奏事,当即扬声道。
只等退朝之后,云锡一路快马回府,只觉得这天是要变了。而他现在需要的是确定厉王到底有事没事,他那女儿是否真的失踪!
而彼时李玉莹早已接到盛京的话,只等着云锡回府便迎出来。
“侯爷。”李玉莹迎面上前,云锡微蹙眉道:“何事?”他可没忘记昨儿李连海威胁他的话,连带对李玉莹也生出嫌恶之心。
“大哥所言之事,妾身并不知晓。大哥也只是心疼湘儿,这湘儿再不济,那也是侯爷您看着长大的不是。她如今这般,侯爷这心里难道就不难受?”李玉莹听着云锡的话,哪里不知道他这是在记恨她李家。当即两行清泪落下,眉目里尽是委屈道。
“好了,本候还要去看菱儿,若是为着这些事,晚些时候再说。”说起云湘,云锡虽然觉得丢人,但那毕竟是他抱着长大的女儿,从前呵护了十三年,说没有一点儿感情那也是假的。
“菱儿怎么了?”李玉莹只当不知情。
云锡并未回答,而是快步去了宛苑。说实话,这个地方他并不情愿来。但这一进去查问,才知云菱果然未在府上。
“你这主母如何当家,菱儿昨夜未归,为何不报本候知晓?”云锡自己当爹,连女儿没回府都不知道,却论起别人的罪责。
可李玉莹如今因着云老夫人归府,这府里上上下下的事情都由这老太婆把控着,若非有盛京的人来,她还不知云菱出京了。如此听了云锡的指控,心里不免一阵委屈,但仍旧道:“湘儿昨日出了事,妾身虽是主母,亦是身为娘亲之人,有所疏忽也是正常。”
不想此时却有迤逦的嗓音惊了李玉莹道:“妾身见过侯爷、侯夫人。”
“雪儿?”云锡有些不认得他这妾室,实在是七夫人而今的状态与此前相去甚远。
只见七夫人行礼起身,一袭水青色裙衫衬得她雪白的肌肤更是美丽动人。一件青灰色披风,不仅没有令她看起来老气,反而让她平添了几分娇弱空虚之色,看得男人恨不得上前呵护她才好。可她眉眼间却没了昔日的妖娆,多了几分淡然与安静,看得人心怀舒畅,更忍不住与之亲近。
“妾身今晨出府,听说大小姐出事,这才过来看看。大小姐身边的贴身丫鬟,一个叫流玉,一个叫哑婢的已归府,但都不知小姐而今身在何处。这事妾身以为却不能报官,这两丫头也不宜路面,对外该说小姐陪着老夫人在诵经的好。”七夫人一番话条理分明,连并后事如何处理都说明清楚了。
“雪儿所言不错。”云锡听得有礼,顺口就道:“这样,玉莹因湘儿身体不适,恐没太多心理照看家务。雪儿便帮着玉莹打理一些,切记要和气不可生事端。”
“妾身明白。”李玉莹双眼暗扫向七夫人,面上却不得不与七夫人顺从道。
“侯爷方回府,不如上妾身哪儿,让妾身给您沏茶。”七夫人乘胜追击,她一早知道府里府外之事,就明白这是她翻身的时机!
“走吧。”云锡不想看李玉莹的愁眉苦脸,反而忽然有变化的七夫人引起了他的好奇。
李玉莹张口要留,云菱已拉着七夫人的手离去,看得她直暗恨!只道这贱人才几日不防,便立即上房揭瓦!
彼时李山之弟李石来报,因是李山在宗人府一案,完全成了替罪羊顶下罪责。李玉莹心觉有愧,便让李石来府上接了李山的位置当差。
李玉莹看了李石送来的李连海之信,其上并未有多言,但她总觉得这大哥有事瞒着他。否则以云锡这样自私的人,昨夜寿宴之上,怎会突然还提起湘儿这令他觉得颜面大失的孩子?
“备车,回尚书府。”李玉莹想着与其在府里生闷气,猜着云锡和那贱人恩爱,不如去问清楚这回事……
当夜云锡自书房出来,李玉莹请去屋里。他想着云湘,只勉为其难的去一去。不想去了李玉莹处,她却只字未提云湘之事,反而清茶淡香捧着,轻声软语宽慰着。
“侯爷。”李玉莹见云锡被哄得差不多了,不由唤道。
“嗯?”云锡靠着软榻,正享受李玉莹给他揉着太阳穴。但李玉莹的指尖却滑下他的颈,有些挠人的解开他的衣襟口,接着是软香入怀。
云锡张开微闭着的眼眸,李玉莹便主动的亲吻上来,这倒是令他一阵惊讶。须知李玉莹在床笫上虽妩媚,却从未如此大胆。
可云锡不知道,李玉莹这般做,完全是因了李连海授意。李玉莹此刻尚且不知为何,但李连海说她这么做后必然能再次获得恩宠,所以她便决定试一试。因为自打从宗人府回来,云锡便从未碰过她!
但原本这一切前戏都还算不错,云锡亦是被撩得情动。可到了关键时刻,他却是怎么都不能提起。结果闹得不欢而散,李玉莹才知道他可能是出问题了,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宽慰。
“侯爷这是有闹心的事才如此,您且别急。”李玉莹抱着云锡最终只得如此道。
不想云锡却起了身穿衣:“本候出去一趟。”
“侯爷!”李玉莹急急起身,但云锡却已出了屋。可是他这样一身火周转不出,那地方又起不来,这可是要憋坏了身体啊!
“李石,派人跟着侯爷,且看看他去哪儿?”李玉莹疑心之下,立即命人去李石去办。
同时刻,一直紧密盯着缙云侯府的太子府一方,亦是派人悄悄的跟上了云锡。可后者能去哪儿?
只道他这会被撩得欲火难耐,却又如何都对李玉莹提不起兴趣。这憋着自然是受不住的,只得悄悄上了伶人馆泻火。
此刻的云锡并不知身后还跟着两条尾巴,只是他本能的十分警惕。李石带人跟了一阵却迷了踪,可太子府的人并非等闲。
盛京得了回报,却仍旧有疑惑。这玩弄男伶虽让人不齿,可在京都城这名门贵胄圈内,倒也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虽被爆说之后,会让云锡颜面受损,但还不至于让他不得不听从厉王的吩咐。
“将这事告知缙云侯夫人。”盛京下了令道。当一个女人在丈夫哪儿得不到温存,势必对孩子更上心。他要的就是李玉莹认真上心,内院之斗总会给他带来惊喜。
……
而彼时在邙山,即李玉莹回尚书府之时。长风已带着西夙风来到大营之内,那会朱八正操练着二十万精兵中最精锐的一万骁将。
只听操练中散出的喝声如雷,拳风飒飒!再见一万骁将冰天雪地里赤着胳膊,浑身冒着热气在耍大刀,端得是虎虎生威,好不威风!
而西夙风被断了一只手臂,又被关在牢中三月,早已颓废不堪。看见这一万骁将的姿态,不由吓了一跳!
“都打出精神来!”朱八猪猡一般的嗓音让人心惊肉跳,那齐声喝喝的拳风更是让本身为勇士的西夙风难以忽视。
西夙风只见那将士一个个身体雄壮,比起他们西域的勇士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们西域的勇士却越来越少,可这大盛军中,只是随便一支还要操练的兵,就已经如此强大!
有些失魂落魄的西夙风被带入帐内时,看见坐在那帐中的云菱,他不由生出怨毒之心!就是眼前这个少女,毁了他身为西域第一勇士,那一把握刀的右手!
云菱盯着西夙风缺了的手臂,就琢磨着想:这毒粉果然比较有用,回京之后一直忙这忙那,倒是忘了再给备一些烈性毒粉。否则当日那动手杀盛启的人,那只手恐怕也要废掉。
“我记得有不少左撇子用刀的吧?”云菱看到西夙风眼里的怨毒,就知道她是为着她毁他一条手的事情记恨。
“说得容易!”西夙风不由讽刺喝道。
“放肆!”长风这会十分有当牢头的风范,直接给西夙风踹了一脚,让他被迫跪下来。
西夙风被制服,这是沦为阶下囚的无可奈何。他只有紧握着那一只没有废掉的拳头,昔日的骄傲和辉煌早已不在。
“听说西域一直想重整河山?”云菱忽而冒出这句话,惊得西夙风犀利的看了她一眼!
“我们厉王现在被人冤枉,倒是继续一场战事来让朝廷不得不为王爷洗冤。放你回去,你能引起这场战争么?”云菱笑容可掬的问道。
西夙风听言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不知。”
“那把你杀了,将你的头挂出去,你们西域的王会忍不住发怒起兵吧?”云菱琢磨着就道,仿佛杀人不杀人,在她来说就跟砍西瓜一样容易。
西夙风听得心中一跳,只说这少女看起来娇滴滴,做出的事和说出来的话却狠毒无比!
“长风,不如你去给他砍头吧。”云菱说风就是雨道。
“等等!如果我死了,我王虽愤,却不会即刻出兵。且远水救不了近火,并不能达到你要的效果。”西夙风虽然颓废了,但是求生是本能,何况现在有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
“本姑娘也觉得是,不如本姑娘给你五千兵马,你在京都给本姑娘唱一出大戏,接着我就放你回去如何?”云菱等的就是西夙风求生想逃。
“什么戏?”西夙风看着云菱眼中的精光,恍惚觉得自己像是被杀猪人看上的,那可出笼的肥猪一般。
“勾结太子,意害有功之臣——厉王!”云菱一语落定。
朱八、长风、墨夜、魅夜四人听言俱惊!这一局,竟然要玩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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