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姑娘将手放进她的手里时,她有意无意间,就握到她手腕上的命脉,紧紧的一扣,想起了防人之心不可无,她便试了试这姑娘有没有内力,是不是会家子。
虽然一个人的武功很难试,她也不知道能不能试出来,但想人在遇到危险时,定会有一种自我保护的意识,内力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没想她这么重重地握了握,白衣少女就“哎哟”地叫了声道:“痛!”然后,抬起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望着她,一双无辜的丹凤眼睁得大大的,闪啊闪。不知为何,这双眼睛给了她一种微妙的熟悉感。但是,这姑娘却是从未见过的。特别是,她说话的口音,象外地人,不象本地人。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着,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用力地将她一拉,把她拉了上来,让她进了马车内。
少女才上了马车,就立即又跪在了沐蝶灵的面前,说道:“多谢战王妃的出手相救!大恩不言谢,叶素素没齿难忘。”
“你叫叶素素?”沐蝶灵扶她起来,让她坐在她的对面,端详了她好一会儿,觉得这姑娘真的很美貌,但美得有些中姓。她双眉如剑,眼睛狭长,脸颊丰满如朗月,双唇凌角分明,艳丽如花,真真的是一个大美人儿。
叶素素抬头面对着沐蝶灵,眼睛里都是崇拜道:“是的,奴家叫叶素素。奴家虽然是从外地来的,但也来了好几天了。街头巷尾的,都有听闻过战王妃的大名,还有战神王爷的大名。没想到奴家有幸能这么近地面对着战王妃,真是三生有幸!如果能做王妃的奴婢,伺候王妃一生一世,那就是奴家有福了。”
沐蝶灵听她左一个奴家右一个奴家,听得耳朵有点儿不舒服,用手指掏了掏耳朵,说道:“你要是想做我的跟班,那就先把这奴家两个字给改了吧!”
叶素素似乎是愕然了一会,问道:“奴家不叫奴家,那要自称什么了?奴婢还是奴才么?”
沐蝶灵突然抚额,板起脸来瞪眼道:“我字会不会?你称你自己用我字行不行?”
“奴家……啊!我么?”叶素素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奴家也可以自称我字么?”
沐蝶灵没好气地说道:“我字很特别么?你自称我字为何不可以?”
叶素素闪了闪眼睛,说道:“好,那奴家以后就不用奴家,用我字。只要战王妃能收留我,我无论做什么都愿意。”她的脸上有了欢喜之色,梨花带雨,更加我见扰怜。
“嗯。”沐蝶灵不太喜欢这个古代里的女子太过贬值自己,实在是有些不习惯,所以才又说道,“想跟着我么?我喜欢自强自立自主的女子,不喜欢太过奴颜卑怯的个姓。你家里没别人了么?”
叶素素一听,挺直了腰板,又用手揉着眼睛道:“我和爹爹相依为命,因为饥荒,从西北逃难来的,没想到爹爹他……娘亲生病了,爹爹拿了唯一的银钱去赌,赌输了就借,结果就欠下了三千赌债。娘亲病死了,爹爹也死了,他们……要捉我到青,楼去做……妓。呜呜!”
“好了,你跟着我,没人敢再捉你了。”沐蝶灵想了想,从她的身后拿了一套衣服出来,说道,“瞧你的衣裳都撕破弄脏了,就换件新的吧,刚好我这里有带着衣裳。”
叶素素一听,脸上一红,扭尼道:“王妃娘娘,我怎么换衣裳啊?”那意思就是,在王妃的面前,她怎么好意思换衣裳?
“噢!也是,那就等会儿,回到夜总会再换吧。”沐蝶灵见这叶素素一脸害臊脸红的模样,想想,自己也不好意思在别人的面前换衣服的,哪怕大家都是女子。
上次在皇后娘娘那里,她还被两个宫女伺候着洗澡呢,都被看光光了。想起这些,她还是有些恼恨皇后娘娘的。若非她是尧尧的娘亲,她还真难原谅她。
叶素素听说等回到夜总会才换,这会儿不用当着沐蝶灵的面换衣服,总算是自在多了,那脸上的红潮也慢慢地褪下了。虽然她的衣裳有些被撕破,但破的地方只是袖口上,也没让她哪里见不得人。
沐蝶灵也只是笑笑,这么容易脸红的姑娘,还真的很少见。她现在开了夜总会,正需人手呢。这姑娘的身材好,相貌佳,做个台柱都可以。可惜的是,这么容易脸红害臊的话,要训练成个可造之才,会不会很难?
也不用多久,马车回到了夜总会的门口。沐蝶灵先自己一跃跳下了马车,然后转身伸手要接从马车里出来的叶素素。叶素素将手交给沐蝶灵,撩着裙子跳了下来,在沐蝶灵的面前一站,居然高过沐蝶灵半个头。
沐蝶灵自己其实挺高的,差不多有一米七,没想这女子比她还高,不会有一米八吧?她居然要微微仰起脸来,才能跟她齐眉对视。
叶素素7尬地脸红道:“抱歉!我长得太高了,有时,别人都不叫我素素,而叫我高素。因为长得高,没有人向我提过亲,奴家至今嫁不出去。”
“噢!”沐蝶灵一向不会揭人之短的。长得高也不是什么罪,女子长得高又怎么了?谁规定只有男子才能长得高?这么一想,她说道,“别担心!你看中了谁,日后我帮你提亲去,包让你能嫁出去。”
叶素素又是脸红耳赤的,扭扭身子,说道:“奴家没想嫁人啦。”说着就低下头去了。
沐蝶灵从未见一个女子这么特别,又这么爱脸红的,一把拉着她就走进了夜总会。
·······
时间退回黄昏时候,夕阳西下,幕色将临时分。
天狼帮的狼堡,建于一座小小的山头上,他们将自己的窝称之为狼堡。
天狼帮的帮主司徒狼君召开天狼帮的帮会,将跟随慕容绝色去碧翠湖围攻过战王殿下的十几个徒子徒孙揪了出来,要他们出去任由战王殿下处置。因为,整个天狼帮此刻已经被官兵包围了,不但弓箭手排排伺候,更有炸药随时可以从空中丢下来。
十几个天狼帮的徒孙被五花大绑着,由天狼帮的帮主司徒狼君押着,走出大门。司徒狼君站在门外用内力将自己的声音远远地送出道:“战王殿下:我司徒狼君一向敬重战王,视战王殿下为战神。参与围攻战王殿下一事,是本帮的十几个败类,为了钱财而做下了对不起战王殿下之事,实非本帮主之意愿也。今将参与之人除已死之外所剩的十二个绑之任由战王殿下处置。还请战王殿下高抬贵手,念在昔日本帮主也曾带领徒孙们助过战王之战,就此撤兵如何?”
整个狼堡此刻已经被重重包围着,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天狼帮的帮众有一千多人,此刻这里就有七,八百人之多。狼堡外,重重层层的官兵中有一大队的骁奇威逼地在一排排站着,战王殿下段逸尧亲自带领人前来,意在围歼整个天狼帮。
但是,他们倒没想到,这天狼帮的帮主竟然是一条不怕死的好汉。此人年五十岁上下,高大威武,头发花白,络腮胡子,国字脸,眼如铜铃,精光四射。他竟然将十二个人绑了,自己单枪匹马,主带着这十二人出来,一直走到高高在坐在战马之上的段逸尧面前,让这十二个人一齐跪下。
然后,他抱拳中气十足地朗声道:“战王殿下,犹记得,四年前,雪国渭水之战?老夫当时带领一百多个徒众,为战王殿王潜入冰河,凿穿敌国的草船,助战王争战。今日我帮中出了无耻之徒,擅自为财而死,合灵渺宫及青冥派围攻战王于碧翠湖,实非老夫之意愿。战王殿下带重兵围歼我天狼堡,非要灭我天狼帮么?”
段逸尧寒眸森然地坐于战马之上,薄唇紧抿。碧翠糊的刺杀行动之后,青冥派惧怕于他的报复,连夜解散了。天狼帮的帮主所说也是实情,他确曾助过他一战。但那人,鼠,蛇,狼之一战,他的一队官兵死得有多惨?而他身中箭毒,若非自己及时救治,还当真就把命送上了。